暖阁里温暖如春,炭火被宫人拨得旺旺的,即使脱下了外衣也不会觉得冷,身后一排衣架上挂着各色华美,布料精致的衣裳。
太子妃琅叶听了消息匆匆赶来,恰好碰见琬宁换好衣裳出来谢礼。
琬宁瞧着太子妃精致妆容下隐隐的担心,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心里有一丝愧疚,急忙向她请安。
“太子妃娘娘金安。”
琅叶睨了她一眼,悄悄挺直了脊背,没吭声。
她是三朝太傅顾庆天的孙女,名门闺秀,家世显赫,从小便与谢怀景相识,自诩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可面对太在意的事情,总是会失了分寸。
一听下人说殿下领女子进了东宫,琅叶一颗心顿时不安定了。
谢怀景身子有恙,和她大婚的时候便说过,此后不再纳侧妃妾室,东宫的女主人只她一个。如今,这是要变了吗
琅叶过了很久,才勉强道声免礼,倨傲,领地意识极强的态度,显然不待见琬宁。
谢怀景与琅叶相敬如宾多年,从未见她如此任性摆架子,有些哑然,介绍道,“这是沈辞的未婚妻,林相爷的女儿,琬宁。”
他叫她琬宁,都不带姓。
琅叶眼神黯了黯,不情愿点点头,“琬宁妹妹好。”
谢怀景还欲说什么,骤地猛列咳嗽,眉头拧在一起,神色有些痛苦。
“这么冷的天,殿下怎么就出门了”琅叶眼里透着焦急,急忙上去替他顺顺气,三分埋怨,七分担忧道。
琬宁约摸着应该是受凉了,不过还好没有触发寒疾。
太子殿下救了她一命,又是沈辞的结拜哥哥,于情于理,琬宁不能坐视不管。
她犹豫着,“殿下,可以让我给您看看吗,或许可以一治。”
两道怀疑的目光投向她。
不待谢怀景开口,琅叶的声音有些愠怒,“琬宁妹妹,殿下是未来的储君,位分何等尊贵,你是要拿他的性命开玩笑吗”
琬宁没理她,而是继续说,“殿下的病寒气入体,积年不愈,是吃错了药。您面色冷白,想来药效发挥的不佳,根本没有直接渗透在身体里。我少时家里曾请过一个女大夫,她有一本典籍记载,附子草是一个很好的融合性介体,若是能做药引,药效可发挥。”
谢怀景盯着她,“何为附子草”
琬宁记不得那草药的样子,只记得性寒,喜阴凉之地,发育期极为漫长,成活率低。
琬宁抿唇,“我得回去翻翻书,记不太清了。”
琅叶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心有顾忌,冷哼道,“自小娇生惯养的高门小姐,怎么可能懂医术,别不是想借着机会接近殿下罢了。”
谢怀景神色严肃,声音带着一丝不悦,“琅叶。”
琅叶住嘴,心有不甘的垂下头,小手指来回的揪着绢子,一脸的不开心。
谢怀景手指敲着椅子扶手,“能治不能治的,孤听天命,你不要为难。”
“是。”琬宁低低答。
又谈了一会儿谢怀景的病,琬宁打算告退,未等谢怀景开口,琅叶便主动上前挽着琬宁,“我送你吧。”
“好。”两人相携着出了门。
出了宫门,琅叶便停住了脚步,明艳的鹅蛋脸满是不情愿,“若不是怕殿下会送你,我才不要送你呢。”
琬宁觉得她傲娇的样子还蛮可爱的,抿唇笑,“如此,谢谢太子妃了。”
琅叶“嘁”了声,“才不用你谢,我跟你说,殿下待我可好了,这些年东宫都没有侧妃,他只有我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