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是没人跟他抢媳妇儿了,少了一个劲敌。可又忧愁她媳妇儿肯定伤心难过,毕竟她有多喜欢那个王顾知,他是知晓的。
于是,整个课堂上叹气不下十次。陈庞不解,悄悄问他“何事令你如此心神不宁”
“王顾知定亲了。”
王顾知是谁陈庞半晌后才记起来,是他的心尖尖喜欢的那个男子。于是乎,他看李湛的眼神瞬间同情无比,拍拍他的肩,“节哀顺变。”
李湛白了他一眼,这个文盲,活该追不到杨太尉的女儿。
“王顾知与别人定亲了,不是她。”
“哎呀,这是好事呐,你愁眉不展做甚”
李湛又叹了一口气,“我担心她伤心难过。”
得,少年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闲得慌
反正陈庞是这么觉得的,李湛这是庸人自扰。情敌没了,本来就是值得高兴的事,小姑娘今儿难过,明日就好了,至于愁成这样么
不过他还是勉强安慰李湛,“小姑娘家心思简单,没准过几日就好了,你光这么替她愁着,她也不知道啊。”
这话点醒了李湛,陈庞说得对,他不能光这么愁着,这种时候,他得去她身边安慰她才是。便对陈庞说道“那今日下学后,我不去蹴鞠了,你和楚宵去吧。”
陈庞瞪大眼睛,这人怎的说一出是一出啊,这场比赛是老早之前便定好了的,今儿为了个小姑娘就不去了
见色忘义的家伙
“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我们都准备了许久,你说不去就不去了,李湛,你做人能不能有点原则”
李湛不以为意“原则那是什么东西。”
陈庞被他这副理直气壮不要脸的模样惊呆了,想骂他,但嘴张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下学后,李湛弃马车不坐,夺了侍卫的马匹便狂奔来到桥塘街。
阮卿正在铺子里帮忙,听见动静,寻声望去,便见李湛正翻身下马。他对她展颜一笑,笑容里带了一丝腼腆,还有一丝担忧。
“世子怎的来了”
“我想吃花糕了。”
阮卿笑了,原是如此,“那你等着,我给你做。”
铺子里东西堆得比较多,地方显得狭窄,只有靠墙的地方摆了一个长凳,是平日里歇息之用的,阮卿看了看,有些难为情,便说道“要不,您先去对面茶楼等着”
李湛却不介意,他走过去大马金刀的坐下来,“我太饿了,就想在这儿等着。你忙你的,无需顾虑我。”
阮卿迟疑的去了,不一会儿,给他端来一碗茶水,让他先喝着。自己则忙着做花糕。
李湛一直观察她的神色,有些诧异,本来想着她必会伤心难过,可看上去却并非如此。她一直忙个不停,有时客人来买花糕,她还笑意盈盈的与人搭话,经过他身边时,也偶尔投之一笑。
李湛想,可能是自己多虑了,陈庞说得没错,她心思单纯,也许已经将事情想开了。
他一边捧着碗喝茶,一边偷偷的瞧她,两人也不说话,阮卿忙着,他专注的瞧着,连茶叶子喝进了嘴里也没有发现。
可瞧着瞧着就不对劲了,他发现她做的事情总是重复。比如,翻过的花糕又继续翻了好几遍,而有些花糕一次也没有翻;还有,她揉面团时,揉了许久,面团大小一点也不均匀,导致做成的花糕大小不一,连上面的花样子也画错了。
李湛懂了,他媳妇儿心里难过着呢,只是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