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人对吴氏这番说辞猜疑,这个理由明显无法让人信服,恐怕内有乾坤,说不定是女儿被世子看上,要去睿王府做小妾呢。
这番猜词说出来,众人哗然,多半人相信是这个理由。要不然,堂堂世子爷怎会亲自管这等小事于是乎,桥塘街又开始传得风风雨雨。更多人羡慕起阮家好命,睿王府那是什么人家长安城顶级勋贵,女儿能入王府做妾,那是三辈子烧来的高香啊。
面对这番传言,阮卿并不知晓,但有人隐隐透露给吴氏。于是她又去问女儿,真怕自己的女儿蒙了猪油心,一心想去给世子做妾,富贵人家的妾岂是那么好做的她们家无权无势,万一女儿出点差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大户人家后宅里那些个阴狠手段,她也是听说过的。
阮卿听得她问,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阿娘胡说什么呢那些个传言不可信,我怎会有那种心思”
“你没做妾的心思,可万一人家李世子有这个意思呢”
这下阮卿说不准了,他是说过喜欢她的,想必也是这个意思吧可,可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给人做妾的,再说,她心里有着顾知哥哥呢。
她想着,虽然感念他的相助,但若是有机会,定要跟他说清楚,让他歇了那样的心思,自己断不会给他做妾的。
见女儿还不算糊涂,便再三仔细叮嘱道“那李世子虽是一表人才,富贵滔天,可咱们家高攀不上,莫说你没有那样的心思,便是日后也要远离他些,长安城这些富贵小郎君,最是容易迷住你们这般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虽然她不想将人往坏处想,可也要先给女儿敲个警钟,免得日后真被权势富贵迷了眼。
告戒完女儿,她也要去忙着照顾阮爹了,这几日他的腿渐渐有所好转,能自己翻身起坐。即如此,便可将花糕铺子重开之事快些提上日程,总这么关着门不算个事。现在虽然不差钱,可向来自力更生惯了,始终还是觉得靠自己挣来的银钱才花得安心。便与女儿商量着,她负责在家多照看她爹,自己则去忙花糕铺子,这样一来,也避免女儿常常露面,等那些风言风语过去了,再出门不迟。
然而,李湛绝不会想到自己那日的举动,已经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那些个传言也没人会多事传进他的耳朵。他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日陆安回来带了句话给他,说她想见他一面。
这还是他的媳妇儿第一次主动要求要见他呢,为此,他这几日心情甚好,走路带风,想着各种见面时的美好场景,心中甜蜜。只盼着快些到荀休日飞去见她,以解相思之苦。
王妃宋氏当然也知晓了他去京兆府以势压人的事,当然,这等小事在她眼里完全不算什么。反之,觉得他儿子读了那么些年之乎者也圣贤书,一副端庄君子之态,如今为了小姑娘倒学会了圆滑手段,在她看来,这是好事。一个人做事该君子时要君子,该使手段时也不要手软,这样才能在日后撑起睿王府这片家业。因此,面对儿子的改变,她甚为欣慰。
而且,观这两日儿子雀跃的心情,她便觉得可乐,尤其是前几日,他特地打发人来说要给他准备几身好看的衣裳。她这儿子哪里缺过衣裳想必是年少慕艾,学会在心上人面前注意仪态了。每每想起此事便觉得好笑不已,私下里也当笑话讲给睿王听,睿王听了之后也是暗笑摇头,感叹儿子长大了。
李湛赴约的那日,风和日丽,云霞万里。他早早起床,便开始拾掇自己,换了十几身衣裳,又在铜镜前转悠了不下十遍,反反复复向陆安确认无任何不妥之后,才出门。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风华正茂,一袭宝蓝暗纹锦袍,玉带束腰,手中执了把流芳折扇,端的是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