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叹了口气,转身欲拉开苏婵儿,然而苏婵儿紧紧箍着他不放,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不要离开她。
王顾知于心不忍,只好伸手环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好,婵儿妹妹莫哭了,我不走。”
翌日。
阮卿与哥哥、母亲早起,简单拾掇便租了个牛车往府衙去。
路上吴氏见儿子两眼乌青,心酸不已,“状纸可是写好了”
阮景点头,昨日熬夜,状词反复斟酌修改,就盼着今日能呈给官老爷,重视这起冤案。但他内心实在没底,他们没钱请讼师,只能自己上,而他之前不曾接触过案件之类的事,昨夜也是找了好几本案件书籍挑灯夜读,心里才略有些谱。
但无论如何,他是家里的长子,父亲入狱,自己便要撑起这些大事。
阮卿坐在牛车上无精打采,昨夜整宿没睡好,反复做梦惊醒,此时也是眼下乌青,神色疲惫。
半个时辰后,她们来到府衙大门。跟上次一样,仍旧被拦住,守门的衙役道“府衙重地不得闯入,你们无事快走开。”
阮景恭敬行了一礼,“这位小哥,我们今日是来递诉状的,还请通融一二。”
侍卫见他彬彬有礼,态度稍微好些,“可有状纸”
“有、有,在此处”阮景赶紧拿给他。
“你们先等着,我呈进去给孙大人看看。”
孙和兴四十余岁,身形矮胖,此刻正在内堂吃着凉茶解热,接过状纸一看,嘴边的两撇胡须翘了翘。
没想到这家人竟然敢来伸冤,这些升斗小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此事是他们能翻身的么也不看得罪的是谁,那可是大理寺少卿最宠爱的小妾的父亲。昨日人被送进牢时,就有人来给他打过招呼,此案让他判证据确凿,日后再悄无声息将人弄死在牢中了事。若是简单盗窃案不至于如此大费周折,既然提到要悄无声息弄死,那此事他就不敢怠慢,恐怕里头还有许多不得而知的阴私。
他放下状纸,问道“他们此刻在何处”
“还在门外候着呢。”
“一群无理取闹的小民,赶走便是。”
“是”。
一刻钟后,衙役出来了,“孙大人看了状纸,认为你们无理取闹,快速速离开,否则我们强行赶人了。”
眼巴巴盼着的三人,听得此言,失望无比,尤其是阮景,他写的状词自己反复斟酌过,句句实言,字字在理,事情一目了然。这个孙大人到底何许人竟枉顾人命胡说八道,实在令人气愤。
今日,他务必要见到人,不能白来一趟,他看向一旁的鸣冤鼓,冲上去敲打起来,嘴里大喊着“大人,我们有冤呐,我们有冤”
衙役不妨他速度如此之快,来不及阻止,鼓声阵阵,吸引了不少过路的人瞧热闹。他们速速将阮景拉开,推倒在地,斥责道“鸣冤鼓是尔等能敲的,不要命了敲鼓者需重打二十大板,你可承受得住”
听到要打二十大板,吴氏慌了,拉着阮景,“景儿,景儿别冲动,二十大板会打死人的。”她曾听说过这些衙役打起人来下死手,壮年男子都要去半条命,更何况阮景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哭喊着求衙役们,“我儿不懂事,莫要跟他计较,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然而,阮景却不怕,他眼眶泛红,执意要受这板子,“娘,莫担心,唯有如此才能救阿爹,我要试一试。”
丈夫已经入狱,儿子现在又要受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