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便也闲了下来,多绣些巾帕补贴家用。
这日,她正坐在铺子里扯针线,穿堂风时不时一阵阵吹来,虽带来了凉爽,但也带来了燥热,她额上的碎发汗湿的贴在鬓边。
这时,街头的秦二叔匆匆跑进来,“阿阮,你娘在不你家出事啦。我挑担子经过你家时,看到有几个人在敲你家门,说是什么意酒楼来的,说你爹在他们酒楼做事,被官府抓啦,快叫你娘家去看看吧。”他平日里就是个挑担子走街串巷卖些针线头的货郎,认识的人多,消息也灵通。阮卿也常常与他买些针线,两人很熟悉。今儿他一听阮家出事,赶紧跑来铺子里喊人,担子也随手扔在铺门口都顾不上,此时气还没喘匀便急切的看着阮卿。
阮卿听得此事,顿时如遭雷击,“秦二叔,你说的是真的我阿爹别官府抓了好端端的为何要抓我阿爹啊”
“听说是去个贵人家送席面,那家人说他偷窃什么的,我自是信阮大哥,他是个老实人,绝不会做那样的事,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快叫你娘去看看。”
阮卿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娘去骆婶子家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秦二叔你帮我去叫她如何我先家去。”
“好好,”秦二叔又赶紧折路去骆家。
阮卿火急火燎的回到家中,便见家门口围了一群人,其中有两个青灰布衣的男子正在给众人说些什么。她挤上前去,问道“我是阮家的女儿,我爹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矮胖的男子瞧她是个小姑娘,撇撇嘴道“你家主事的呢你爹被官府抓了,说是偷窃贵人家财物,要下大牢哩,掌柜的叫我们速速来通知你家,快着人去想想办法吧。”
围观的众人唏嘘,皆是邻里邻居,阮爹的厚道老实大家有目共睹,如今闹出这等事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可官府竟要拿人下大牢,这事少不得会很复杂。但凡有下大牢的能有几个好好出来的不是身子残了就是要花大笔银钱捞人。天可怜见的,阮家搬来长安城才十几年时间,一家子靠卖花糕含辛茹苦拉扯两个儿女长大,如今儿子要科考,女儿也要及笄,眼看好日子要来了,却遇上这样的横祸。唉,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贵人,这时运太背了。
阮卿急哭了,“好端端的,我爹怎会偷人家东西,肯定是误会了。”
“误不误会我们说不准啊,女娃子还是赶紧找你家大人来,上官府衙门去看看吧。”
不一会儿,吴氏也匆匆跑来,路上她也听秦二叔说了个大概,脸上虽然焦急,还算稳得住,她再次仔仔细细问了事情经过,才得知是贵人家办喜事定了酒席,今早阮爹与几个酒楼小厮去送席面,哪知好端端的,那贵人家的管家派人把他打了一顿,腿打折了,还报官下了大牢。
听完经过,娘俩彻底慌了,阮卿听说爹爹的腿折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吴氏也抹了把红红的眼眶,进屋取了全部银子家当,卷了个包袱,拉着阮卿就走,“咱们先去衙门看看情况,无论如何,舍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捞你爹出来。”
阮卿从小到大没遇到这样的事,一路惊慌失措哭个不停,这种事发生在她未知的世界,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是她承受不了的,此刻,只能跟着吴氏,踉踉跄跄走去官府。
到了府衙门口,有衙役拦住她们不让进,吴氏使了不少银钱才通融得见里面的牢头,牢头拿了卷宗翻看,才道“这人确实关在这,不过不能见,案子已经判了,是偷窃要犯。”
“官爷,咱们一家都是老实人家,怎会做那偷盗之事呢定是误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