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接道,“听说是恭太妃和睿王妃呢,你说这些贵人平日里几乎不来咱们西市的,怎的今日就来了”
“恭太妃礼佛,今日是来咱们这玉皇庙捐香油钱的。”
“啧啧,那得多少香油钱呐,听说这些贵人们出手阔绰,随便一顿饭就是咱们老百姓一年的嚼口了。”
“恐怕不止哩,这睿王府是何等人家,我有个老乡,他侄女便是在睿王府当差,还是三等丫鬟呢,穿的尽是绫罗绸缎,出门也跟个大户人家小姐似的。”
此话一落,又是一阵咂舌声。
睿王府,阮卿也听说过,长安城第一勋贵世家,睿王乃当今皇上唯一的胞弟,虽说皇上从小便被当今太后抱去抚养,可兄弟两人情感却十分深厚。睿王成亲建府之后,便将生母恭太妃接出宫颐养天年,而且娶的王妃也是老靖国公的嫡女宋氏。老靖国公虽已致仕,可当年也是随着先帝一起征战的开国功臣,至今满门荣耀。听闻睿王府世子也是秉承了其父之优良,小小年纪便聪慧过人,才学渊博。
阮卿知晓这些也不奇怪,这不是秘事,长安城人人皆知。有些粗汉爷们儿干完活,就喜欢蹲在街角凉亭里,一边抽旱烟一边聊些权贵们的事,仿佛谁知晓得多就格外有脸面些。
她见这条街被堵着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过去,便绕道去翠轩阁,今日她想早早交了绣品,然后去扯布回家做衣裳。
翠轩阁的陆掌柜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待人和气,最是喜欢她这种秀秀气气的小姑娘,见她来,笑着招呼,“阮姑娘来啦,今儿先坐一会,我忙完有些事与你说。”
阮卿乖巧应道“好勒。”然后自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
有小娘子给她倒了杯茶水,她捧起来小口小口的喝,眼睛悄悄留意着进出的贵客们。来这里的客人皆是世家贵妇人,或挑选首饰,或挑选绣品。翠轩阁的物品来自四面八方,琳琅满目,是西市这一带出了名的,许多住在东市的贵人们也会慕名来这里选买。
她也是机缘巧合在两年前陪母亲去寿安寺上香时,路上碰见陆掌柜,当时陆掌柜捡到了她绣的巾帕,便问起此事,得知是她绣的,便当场询问她是否愿意合作。于是,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据陆掌柜说,她的绣品在这里很受欢迎,有多少就卖多少,但由于她自己每月能绣出来的数量有限,因此更是弥足珍贵。
这件事,也让阮卿暗暗觉得自豪。
不一会儿,陆掌柜忙完了,坐到她身边,问道,“前几日,有位贵人看中了你描的花样子,便想请你上门去帮她描一些,托我问问你可愿意”
阮卿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事,她从未去过贵人府上,也没有与贵人打过交道,不免有些紧张,不知该不该应承下来。
看出她的顾虑,陆掌柜笑着拉过她的手道“你也无需担忧,这位贵人也是咱们的老客户了,为人极其厚道亲和,你只需回答愿不愿,若愿意,五日后,你来这里,我安排人送你过去。这贵人出手大方,你此次去,没准还会得赏钱呢。”
听得此,阮卿有些意动,犹豫了会儿,便点头应了。
陆掌柜很是高兴,便嘱咐道“行,我今儿便给贵人回话,届时你也不必紧张,平日里怎样便还怎样,你是个知礼的孩子,会招人喜欢的。”
“那先谢过陆掌柜了,届时得了赏钱,我给您买酥饼吃。”
陆掌柜爱吃酥饼,阮卿嘴巴甜会说话,陆掌柜听了,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道“我就这点爱好,你这小人儿也来打趣。”
阮卿告辞了陆掌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