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起身,将榻边的位置让给李湛,而自己则老神在在的站一旁看戏。
李湛听得母亲这话,瞬间眼眶泛红,嘴巴颤抖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只看着阮卿十分悲痛。
阮卿躺在榻上难过,想到自己今日不明不白就要死在这儿,她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没嫁给李湛呢,还没考女官呢,还没见到小侄儿出生呢,她还这样年轻,就要香消玉损,巨大的悲伤袭来,便痛哭出声。
李湛见媳妇儿哭了,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悲怆道“卿卿莫哭,我一定找最好的太医治好你,你再坚持一下,太医很快就来了,他一定有办法。”
阮卿情绪激动,“李湛,我我不能嫁给你了,呜呜你自己以后要好好的呜呜”
“你说什么傻话,咱俩都赐婚了,你当然得嫁我,你莫要说丧气话,再坚持一下,卿卿听话,嗯”
“可我就要死了,李湛,我害怕呜呜”
“不会的、不会的,卿卿,你莫要吓我,我不准你死,听见没”
他声音带着极力忍耐的哭腔,身形颤抖不已。
一旁的王妃正看得津津有味,这时,太医来了。他赶紧上前为阮卿诊脉,又问了些适才王妃问过的话,明白了,这哪是什么中毒呀,这是女子来了癸水啊。
可看李世子和榻上的女子皆是一脸悲恸,他口中的话不知如何说出来,便看向王妃宋氏,两人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最后还是太医硬着头皮给两人科普女子癸水的事。
他斟酌了下措辞,缓缓说道“世子,此事,并非中毒,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女子初潮,也就是来了癸水。”
李湛不明白癸水是什么,他疑惑的看着太医,等待下文。
“癸水嘛,凡是女子到了十三四岁这个年纪,皆会出现,有些人更早或更晚些,但这些是正常现象,女子每个月固定的时候皆会这样流血,无需吃药,只需多加歇息,自己就会好。”
“那她腹痛难忍,又是怎的回事”
“女子在来癸水之前,多数会腹痛,而阮姑娘或许近日吃多了温补之物,又突然吃寒凉的糖水,故而这癸水来得急,腹痛更盛些。这个不打紧,老夫开个方子,喝了药之后便可缓解疼痛。”
李湛见媳妇儿疼得辛苦,且听太医说,以后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便觉得心疼。于是,又问道“可有方法治了这癸水之症”
“呃,这女子癸水并非疾病,相反,这是好事呐,女子来了癸水之后,就说明可以嫁人生子了。”
这下,李湛才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他媳妇儿长大了啊
适才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的阮卿也听清楚了太医的话,这会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脸上红得滴血。
于是,两人就这么的红着脸看着对方,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
事情发展到这里,王妃终是憋不住笑出来声,许是觉得声音过大,又赶紧忍了些回去,肩头一颤一颤的,笑得辛苦。
阮卿听见王妃的笑声,也顾不得疼痛了,翻过身,将脸埋在枕头里,羞臊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就地死亡。
王妃兀自笑了好半晌,才对李湛道“湛儿,今日之事,你自个儿好好解决吧,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忙,先走呐。”
这么丢人的事还是交给她儿子吧,赶紧溜之大吉。
李湛也觉得很丢人,今日之事若是宣扬开来,说不准整个长安城都要笑话他。
可外面还围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