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鸟惋惜地应声, 将斗篷小心地叠好, 又用干净的粗布细细包裹起来,收入衣柜。
六巧看苏满娘神情怅惋, 关心道“夫人,您真的不送了吗”
苏满娘摇头, 抿唇不语。
一回头,见几个小丫头神情低落,她轻笑道“好了, 都愁什么呢, 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几个小丫鬟见她轻快的神情,以为她今晚还是有可能送出去的,纷纷又展开笑颜。只苏满娘唇角像是平常那般翘起, 心境却波动地厉害。
她必须在越界前,及时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想要试探的心。
一如这件她认为黎锐卿穿上后会更加风姿英挺的斗篷,不应该被强加在爱穿红衣的他身上一样。
中午,是由最近比较空闲的黎川猛, 亲自去黎锐卿值上送的膳食。
他到时,黎锐卿正在里面与一名武将切磋。
寒冷的院落中,哈气成雾,黎锐卿和另外一名武将都只穿着单薄的袍子,在空旷的土院中你来我往地快速拆招动手。
黎川猛抱着食盒和小厮站在一旁, 瞪大眼睛细瞧, 没瞧上一会儿, 就低声对小厮万金兴奋欢呼“还是父亲技高一筹,父亲赢了。”
熟悉黎锐卿套路的黎川猛能够看出,黎锐卿今日明显就是不知缘由的亢奋上头,而且是越打越兴奋那种。
而他对面的武将却已经心生出怯意,连连后退,如此便已奠定了输局。
果真没一会儿,那武将就飞快后退出几步,退离战圈,气喘吁吁地对黎锐卿拱手道“黎将军果真好身手,在下佩服,佩服。”
黎锐卿惬意地又舒展了下筋骨,仿似刚才只是热身一般,侧神向对方笑得斯文“洪副将手劲儿对比上次略有退步。”
洪副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自己的一双大掌,摇头叹息“这都被黎将军发现了。我这手和手腕年轻时受过伤,骨头裂过,现在一到雨雪天气就使不上力,今天就是这样。所以啊,现在我能很肯定的和你们预报说,这两天咱们城内要下雪喽。”
其他人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
“感情老陈你这感知比京城的钦天监都准。”
“牛了牛了”
墨砚将冬衣递给黎锐卿,黎锐卿接过随意抖落了两下,穿上,又系好衣襟,侧头看向不远处的黎川猛方向。
黎川猛兴奋地嘿嘿了两声,抱着食盒小跑上前“父亲,儿子给您带午膳来了。”
黎锐卿看他一眼,心情愉悦“是你母亲让你来送的”
黎川猛点头“母亲说,父亲您今儿个生日,上值的地方有些远,来回过于奔波,便让儿子过来陪您一起用膳,免得您一个人用餐寂寞。”
黎锐卿瞅了他一眼,也没有嗤笑,脸上难得笑盈盈的“那你待会儿抢食可得快些,免得最后饿着肚子回去。”
黎川猛响亮地诶了一声,又鼓了鼓脸“今儿个母亲准备的膳食多,您要真想抢完,还是有些困难。”
黎锐卿闻言笑意更浓。
等黎川猛和万金在侧间布置好餐食,一边为两人分放好竹筷,一边随口问道“父亲,您今天最近出门怎么没穿斗篷。”
他记得往年冬天,黎锐卿每次出门就是一身大红、墨红或者纯黑的斗篷,最近几个月看他出门都没披,他还有些不习惯。
黎锐卿为自己斟上一杯暖酒,仰头送入唇边一口闷下。
他享受地舔了舔唇,唇瓣不自觉勾起,半垂的眼底似有流光涌动“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事呢,吃你饭去。”
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