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仪抱着一捧卷宗嘀嘀咕咕地穿过侧廊,在心里暗戳戳地“埋怨”魏无羡不仗义,坑他去打扰泽芜君。
今日一早做完早课,魏无羡就一脸笑眯眯地将他叫到静室,还特慈祥地给了他一碟一看就很好吃的糖糕,然而吃完后被塞到怀里的卷宗让他看破了魏无羡的“真面目”他就知道,他的魏前辈不可能这么甜
俗话说的好,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蓝景仪不仅拿了,还吃了,被狼外婆魏无羡套牢了的小绵羊蓝景仪只好苦着张脸接过任务,把这堆含光君处理好,但是需要宗主过目批阅的卷宗送到泽芜君那里去,顺便探一探泽芜君的情绪状态。
“笃笃笃”
蓝景仪放下第三次敲门的手,原地抬头看了看寒室院子的大门,门里毫无动静。
“这可不怪我。”蓝景仪搂紧了怀中快要滑下去的书册,嘴巴上小声地自我辩解,“泽芜君不开门,我总不能翻墙进去吧。”
默默地在心里做好说服自己的理由,蓝景仪再次抬眼瞧了瞧院墙,压下心底对蓝曦臣的担心,回头准备抄近路回静室。
从寒室到静室走近路的话要穿过前厅附近,蓝景仪脚步匆匆地踩着蓝氏家规“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的边缘快步而行,却不想在前厅院落的边看到了此行的目标任务蓝曦臣。
虽然那人背着蓝景仪蹲在地上,但是那身宗主服饰还是很容易辨认的。
“泽芜君”
蓝景仪很高兴,因为蓝曦臣没有再闭门不出。
蓝曦臣被身后突然响起的招呼叫得手顿了一下,一片失去水分发焉的断叶从他的指尖掉落到地上。
“景仪见过泽芜君。”走近了蓝景仪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苦于怀中抱着的卷宗,只好弯腰含糊地行了个礼。
蓝曦臣轻轻拍了拍双手站起身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堆叠的衣摆,“辛苦你了。”
蓝景仪过来的方向明显就是寒室,再加上抱着的卷宗,蓝曦臣不必多问就知道蓝景仪正在做什么。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眼前的蓝曦臣神色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整个人虽然消瘦了几分,但精神看起来很不错,没有任何异常,蓝景仪很高兴。
“晚辈帮您把这些放到寒室去吧”
把被魏无羡套路的郁闷都抛到脑后,蓝景仪殷勤地表达着自己的开心。
二人一前一后地往回走,踏出前厅院落之前,蓝景仪还回头看了一眼蓝曦臣刚刚蹲着的地方,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地枯褐色的残叶,地面上还立着一茬茬短短的不明物体。
“”
要是他没记错,那里原本应该是泽芜君精心栽种的兰草吧这是被谁给当韭菜割了
回寒室的路上,蓝曦臣出乎意料地与蓝景仪聊起了天,虽然蓝景仪单方面地觉得是泽芜君在考校他的功课,端出堪比课堂作答的严肃态度来。
“景仪今年满十五了吧”
“嗯,晚辈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六岁了。”
“最近是在帮忘机处理宗务吗”
自从天道清算以来,蓝思追和蓝景仪小哥儿俩就被蓝氏长辈们有意重点栽培,平时都是跟在蓝曦臣和蓝启仁等人身边参与一些家族决策,帮着处理一些宗族事务。
这几日蓝曦臣闭门不出调整心态,平素跟着他的蓝景仪应该是在蓝忘机身边跟着。
“正是,含光君多将一些容易裁断之事交与我们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