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摁住妹妹的话头,勺了一勺鱼羹,“你偿偿,其实挺好吃的。咱们现在也只有趁此时机,吃上两口,平日也吃不上。”
谢蓉看姐姐不来气的样子,火气更大,“姐啦,人家都是为你好,你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你吃得下,我都想吐了。”
谢燕好笑,又挑了一箸羊肉给妹妹,“蓉儿娘,忘了先生所言,为他人的话伤害自己的身体,就是个傻。你傻吗”
谢蓉嘟起嘴,“我才不傻。”便吃了羊肉,仍道,“刘采秀只是贱妾生的庶女,凭什么在此搔首弄姿还有曹氏,就是个平妻,穿得像”
谢燕突然放下双箸,脸色一沉。
谢蓉瞬间闭了嘴。
“蓉儿,你再胡说,我可让阿爹送你回府。”
“姐”
谢燕压低声,“刘采秀是刘仙长最得宠的女儿,要不是她练就这一身本事,也不可能出现在此。至于曹氏,更不是我们可以评论的长辈。”
曹氏原是妾室,本家是普通小商贾。据说孟县令一直将其养在外,早年生下庶长子孟广云,很得老太太喜欢,但一直碍于孟的原配丁氏的家族没能进门,直到丁氏病逝三年后才入府为妾,不到一年就怀了麟儿,被抬了平妻。
“是,我知道,我不会胡说了。”谢蓉比谢燕小四岁,母亲病弱,谢燕姐带母职,姐妹感情极好。
说话间,孟广云喝完一碗鱼羹,直赞好喝,还要走了弟弟孟霁云的那碗,惹得女子们一阵调笑。
孟霁云才是孟家嫡子,拥有孟家所有的继承权。与谢蓉订婚的却是孟广云。嫡长女配了庶长子,也有一番曲直不足为外人道。
笑闹声里,刘采秀借着主家身份,又端着食盅给孟家的两位郎君上菜。眉眼盈盈,姿态娇羞。
谢蓉只是扔去几个白眼儿,没有再嘀咕。
“姐,姐”
这时,一个年约岁的小童,由奶娘抱着,跟着一婢子,从桃林里出来。正是谢家的四郎君,最小的儿子。
谢蓉立即起身将弟弟抱过,就被亲了一口,闻到一股桂香。
“四郎调皮,瞧你把蓉姐儿的脸弄花了。”奶娘忙拿帕子给谢蓉擦脸。
谢蓉并不在意,反笑问弟弟都玩了些什么。
孟四郎高兴地念了一通,最后直道,“姐,糕糕,好吃,香香。奶娘,给蓉娘,燕娘吃。”
奶娘让婢子拿出几块荷叶包的糕点,解释道,“我们去中游长滩那边看杂耍,正好有个小食车,叫福香居的,专卖这些糕点,还有热呼的小菜,钱骑卫家的钱嬷嬷介绍说好吃。我瞧着那小食车做得精巧,四郎就瞧见其他小娘子小郎君吃得欢畅,也嚷着要吃。这不,吃了不算,还非要买回来给小娘子们偿偿。”
荷叶自带清香,上面用红泥打了个“香”字,打开荷叶露出一块白里透着粉的酥糕,淡淡的香气混着桃花香,咬下一口,粉色芯子甜而不腻,酥皮入口即化,满口生香,仿佛把满树的桃花都吞进了肚子里。
“呀,真好吃。燕娘,你快偿偿,这口味比大郎从京城给咱们带回来的都不差,好别致。”
谢燕吃了一块后,目光一亮,朝小婢招招手,附耳一语。
谢蓉听到姐姐的吩咐,面上大喜,待小婢离开,便抱住谢燕,“姐,你真确定这样咱们就能赢一局吗”
谢燕抿唇一笑,“美食赛上,只要咱们拿出的东西好吃,得的竹令多就成。刘家本就是开酒楼的,胜之不武。咱们就算只胜一两道菜,虽败尤荣。”
然而,此时的福香居美食马车,正面临一早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