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骥知道李氏还要寻人商量,便也不说破,拿了菜单便雇了辆马车,上镇去采办食材了。
在他刚出村走没三里路时,就遇到了赶着马车回来的忠叔,和杨冠松。
杨冠松到家后,先喝了一口猪骨头汤,就禁不住地夸口王妈妈的手艺愈发精进了。
王妈妈捂嘴直乐,才被小桔子道破香汤的玄机出在自家小妹身上。听得众人一番细说解释,竟是拍大腿又惊又喜,抱着杨小米询问一番,直叹小妹真是福神降世,为家中招来如此福运。
“使得。”
他一口拍板定论,“马叔是什么人,爹在时咱们都熟悉。爹离家快一年,马叔不便在咱家走动,到了镇上必寻我说话,还请我吃过几次燕北楼的好酒好菜。要说来,燕北楼熬的汤,还真不及咱们家的。我相信马叔的为人,这生意,使得。”
有了杨冠松肯定,杨家人做食肆生意的心思便定了下来。
杨冠松又一一说了做食肆的诸多规矩,譬如要拿到官府开店的许可证,这方面和杨小米知道的现代开店三证齐全的要求也差不多,马骥那边应该能搞定。只是不可能像马骥想的那么好,立马就把酒楼开起来,那是明摆着跟燕北楼抢生意,容易遭到对方抵制或打压。
西北这地民风彪悍,敢在此做大买卖的商家都是有着极强悍的背景的,非匪即官。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更不能与匪争,这食肆的经营定位就不能与燕弱楼相冲,必须有差异化。
“燕北楼为了迎合混居夷人的饮食习惯,大多都卖羊肉食,不碰猪肉。如果我们做猪肉买卖的话,首先问题就是大家的饮食习惯是否愿意接受”
杨小米发现,杨冠松这个大哥真不是读死书的那种书呆子,不仅阅历丰富,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分析问题的能力极强,三两下就能想出不少点子和办法。
杨竞柏道,“那些狗鼻子,昨儿个闻到我的香汤,明明想喝还说什么,米丫儿说过的那什么酸”
“吃,不,到,葡萄,说”
“哎,对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个个的看到马叔喝了我的汤,要跟我谈大生意了,今儿早我去上田,全跑来跟我叨叨。”
原来,酸香猪血和春笋肉片的美名,已经由吃过的杨氏族老,和田大状一家,在村子里传开了。找上杨竞柏的全是村上的壮劳力,十三四岁到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正是长身体卖体力的时候,一天忙下来都沾不到几滴油腥,个个长得都跟芦柴棒似的,说不馋都是假的。尤其是看到杨竞柏喝猪肉汤吃猪肉后,不仅没事儿,抡起锄头干起活计来,比以往都有劲儿得多,这心思瞬间就跟随本能起舞。
民以食为天
杨小米一听,大眼一亮,攥着小哥就是一阵嘀咕。
李氏和杨冠松听了,都忍俊不禁。
正在这时,大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传来王妈妈的急唤声儿。
众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急忙开门,王妈妈冲进门后,转身就把门用力合上了,抚着胸口直喘气儿。
李氏问发生了什么事。
王妈妈道,“全是来问猪骨头汤的,二狗家,李四家,铁柱家,想来咱家讨一口汤喝喝看。我说都喝光了,她们还不信。铁柱家的娘子还一直拉着我说个不停,硬塞给我一篓子窝头”
王妈一掀手上的竹篮子,果然躺着几个明显是新出炉的粟米粑粑。
杨小米伸手拿来,和小桔子分了吃,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