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奋笔疾书时,一阵表铃打断了他。
下午4点半,该准备出门了。今晚他要去出版商的宴会,算上打车可能要两个小时的路程。
阮新关掉平板,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走进休息室。
白色的双人大床一尘不染,他拉开旁边木色的衣柜门,取出早上放进去的一套黑色西装。
这是阮新唯一一套正装,上身才发现稍稍宽松他和车祸前比,瘦了。
还好不算明显。
阮新打好领带,对着镜子一照。
镜中的青年清秀苍白,斯斯文文,金丝圆眼镜片下,一双焦糖色的眼眸炯炯有神。
一声清脆的电子门铃响起。
阮新此刻带着无界,向主通道口望去,瞬间就看到一道高挑而熟悉的身影。
是薛临。
他来做什么
咔嗒,门被阮新一念开启。
薛临光明磊落走进来。
他换了一套更为正式的男式晚间礼服,衬得人如临风玉树。
阮新文学素养不好,只觉得薛临像个黑洞整个空间的光都被引力吸附在他身上,包括自己的目光。
“好久不见,薛总。”阮新问,“您不去宴会,来找我”
薛临笑道“我来接你去宴会。”
可我已经订好车了,阮新取消了手机上的行程,心想,下次请尽量避免临时通知我。
他往镜子里看了一眼,正了正领带,才道“多谢,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薛临摇头“不行。”
阮新“”
薛临不慌不忙坐到高脚凳上。他身高腿长,斜斜往桌边一靠,很是舒展自在。
“阮先生需要换一套衣服。”
阮新低下头看看自己,又扭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不好呀
然后,他瞥到薛临与往常略有不同的着装制式更加像参加晚宴,而不是商业会议。
阮新顿时明白了。
独立科研工作者的生活竟如此艰难,连正装都要配好几套不一样的。
那怎么办这个点还能买到正装
阮新想到此刻,突然一顿,缓缓抬头看向薛临。
薛临不禁挑眉“阮先生看我做什么”
“薛总还等在这里做什么”阮新也挑眉。
薛临偏头笑道“自然是等你。”
阮新“”
阮新拉开抽屉,拿出请柬递过去“抱歉,薛总,我恐怕要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了。”
薛临垂下眼眸看着请柬,没有接。
他微微抬起双手,做出半个投降的姿势,“怕阮先生又被我气到,只好先说明来意。是我最近疏忽了,礼服这件事应该早就给阮先生准备好的。”
阮新端着手臂,干瞪着那封请柬。
明明每次都是你胡搅蛮缠。
只见薛临在光脑上敲击两下,一个圆滚滚的x机器人从门外滚了进来。它通体莹白,头上的电子屏亮着一个颜文字笑脸。
阮新正要夸它可爱,那个笑脸突然裂开,露出长方形的浅坑,顷刻整个圆球分崩离析,钢铁机械零件转动,越升越高,变成一杆立式熨衣架。
这杆熨衣架上,挂着一套塔士多式的男式小礼服,外套衬衫长裤,绒布包裹着袖扣,丝绸方巾在胸口的衣袋里露出翻花的边角。
阮新略有吃惊。
薛临笑得眼波流转“不用谢。”
阮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