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忙忙碌碌,盛完汤又去拿抹布。厨房的水声哗哗作响, 她搓洗完抹布便用力抹着灶台。
这里还用着最老式的那种土灶, 架着两口硕大的铁锅, 中间的小圆洞里搁着烧开水的壶。她拿了把竹刷子, 就着锅里的水, 刷着锅沿上沾染的面粉面皮。
那水明明刚沸不久,她手整个儿浸泡在其中,却浑然不知烫。
厨房有一扇正对厅堂的玻璃窗,窗台上堆放着火柴盒、空罐头等一堆杂物, 玻璃上也蒙着一层灰。
她埋头干着活,眼珠却转到了眼尾处, 目光从那里瞥出来, 透过玻璃窗,一直无声无息地盯着厅堂里的几个人。
像在等他们喝那碗汤。
夏樵被电视里的那把斧头弄得心有余悸, 生怕自己不吃不喝的下场就是头都被剁掉,所以他二话不说,端起碗就把饺子汤往肚里灌。
结果刚灌两口就发现整桌人都在看他, 离他最近的闻时还抬着手, 似乎刚刚要拦他,却没来得及。
夏樵咕咚咽下那口汤“为什么看着我”
闻时指了指他手里的汤碗“电视里刚刚没这东西。”
所以, 喝完这东西,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
夏樵“”
他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可是等他知道慌, 正常人都该凉了。
夏樵看着手里只剩一口的汤碗, 幽幽地问“我现在抠嗓子还来得及吗”
“抠什么嗓子,你一个小傀。”老毛被这小子抢了先, 没好气地端起了碗,也要往嘴里灌。
夏樵被他一点,恍然反应过来对啊我又不是人,我怕这个干嘛
他想起闻时之前说过,傀是最不容易受影响的,很难被附身,也不会被迷晕。除非穿心而过直接枯化,否则都不会出什么问题。
反应过来这一点,夏樵顿时成了勇士,把最后那口汤一饮而尽,然后忽然想起什么般问道“可是老毛叔,我是傀我喝没关系,你怎么也喝得这么痛快”
老毛呛了个正着,一口饺子汤喷了出去。
好在他喷之前扭头了,没祸祸整张桌子
也就祸祸了一件衣服而已他惊天动地咳完一睁眼,看到了一片湿漉漉的黑t恤。再顺着t恤往上,看到了闻时冻人的脸。
我太难了
老毛在心里说。
闻时用当年熬鹰的架势盯着老毛这个喷壶,看到他讪讪地摸了一下脑袋,终于想起了当年薅毛的交情。
毕竟是自己养出来的鸟,还能怎么办
闻时默默收回视线,听见老毛对夏樵解释道“真要有问题,你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反应。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地坐在这里,我有什么不敢喝的。”
老毛当年在闻时的撑腰下,连自己主人都敢蒙。刚刚也就是一时大意,这会儿糊弄起小樵来简直脸不变色心不跳,还一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也要问”的模样。
可能是出于尊老爱幼吧,夏樵居然点头信了。
行吧。
闻时简直看不下去。他拎着t恤的领口透了透风,免得湿漉漉的那块布料贴在身上,然后端起碗,把那点饺子汤闷了。
看夏樵的模样就能知道,这汤要么没问题,就算有问题也顶多就是个蒙汗药的级别。
这种东西对闻时的作用也不算大,毕竟他灵相不齐,非生非死,也不算什么正常人。而他如果灵相齐全,那状态便是巅峰,更不可能被这么一碗汤放倒。
果然,夏樵打了个哈欠说“其实刚刚有一点点迷糊,但就一下子。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