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记里的字是阿峻的;如果日记里的事是阿峻借小少爷的口,在诉自己的苦;如果字里行间的“峻哥”和“我”,有时是指同一个人,那么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只是依然有一个问题
阿峻和沈曼昇差不多大,都比沈曼怡还要小一些。沈曼昇做不了的事,他为什么能做到
闻时沉吟片刻。
某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李先生划拉皮肉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李先生蘸了满笔陈血,又要去跟重复的“沈”字较劲,却被闻时挡住了笔尖。
“等下。”闻时看向他空洞的眼窝,问,“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反常的事”
否则“小少爷”为什么会在日记里写“李先生发现了”,还急着弄死了他。
李先生动作忽然一顿,笔尖的血滴落在纸上,化成一片带锈的红。他攥着自己的手腕,良久在纸上用力地写了三个字
来找我。
“你不是就在这里么”夏樵茫然地说。
说完他忽然意识到,在这里的只是深夜归来的“李先生”,真正的李先生如同沙发里的沈曼怡,还困在某个角落里,不见天日。
“那你在哪呢”夏樵连忙问。
“问不出来的。”谢问把书箱合了回去,站直身体。他拿了桌上那张练字纸,折叠成了一条,指着门口对闻时说“走吧,去找他。”
对于李先生这种存在,他们太了解了。你可以问他很多事,他配合的情况下总会试着告诉你。唯独死去的地方是个禁忌。
就像之前的沈曼怡一样,不想看,不能提。
果不其然,夏樵看到李先生攥着笔不说话,下一秒,钢笔尖便“啪”地断了,血忽然流淌不息,眨眼便流满了整张书桌。
夏樵转头一看,他哥和谢老板一前一后早已出了门。屋里只有他跟两只“鬼”大眼瞪小眼,他连尖叫都顾不上,撒腿就跑。
结果沈曼怡和李先生踏马的跑得比他还快。
闻时站在走廊中间拽了一下傀线,拽完才想起来多扯了一根
沈曼怡和李先生本这两只傀本就轻飘,瞬间出现在他面前。至于第三只
第三只从后面撞过来,轻扶了一下他的肩才站定步子,哭笑不得地问了一句“你拽这么干脆,是不是忘了线上还拴着一个人呢”
是
但闻时会承认吗
不可能。
他矢口否认,沉声说“有事。”
谢问点了点头,松开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什么事离远步就说不了,我听听看。”
“”
闻时编不出,索性放弃。他转头冲李先生说“到处乱找浪费时间,所以”
他挑了一下系着李先生的那根傀线,垂眸说“得罪了。”
说完,闻时一手勾着傀线,一手抓着李先生的肩膀,推着他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走了一步。
李先生满脸茫然,闻时让他怎么转就怎么转,唯独朝东向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仿佛对那个方向有些抗拒。
他想后退,退路却被闻时挡了。
对方反其道而行,把他朝他最怕的方向推了一步,低声说“继续走,别停。”
夏樵追过来的时候,就见他哥一路走,一路根据李先生的反应调整方向。跟他开着导航a,边转箭头边往前探路一模一样。
“这也可以”
夏樵服得不行,乖乖跟在闻时和谢问身后,一路走一路四处看,从天花板到地毯缝,甚至玻璃墙都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