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曲离修长精致的眉眼微挑,就这么冷冷看着狐星河。狐星河自知有错,小声道“陛下,阿狐不知道是你在我背后我怎么知道你会在阿狐洗澡的时候来”
舒曲离靠在床头,身上已换了一身衣服,他斜睨狐星河“你是说寡人不该来”
声音冷如金石,听得狐星河身子一哆嗦。他也不抱腿了,立马蹭到舒曲离边上,也不挨着舒曲离,就用一双眼儿眼巴巴看着他“陛下来看我,阿狐高兴还来不及,就怕就怕”
狐星河眼睛一眨,下一刻泪珠在眼眶滚动“就怕陛下有了新欢,就忘了阿狐。”
舒曲离的视线落在狐星河脸上“新欢在哪儿”
狐星河不说话。
舒曲离红唇微勾,神态张扬,逼问狐星河“寡人问你,新欢在哪儿”
狐星河被舒曲离充满压迫力的目光看着,低下头半晌,才从嘴里小声吐出几个字来“太后的侄女听传言说,很漂亮”
舒曲离心中知道狐星河是装的,只是偶尔逗弄一下,觉得分外有趣,因此乐得看狐星河演戏。听到狐星河提到“太后侄女”这几个字,他本想逗弄这只小东西说,若是真美,寡人就专宠她,不要你了。
但舒曲离瞥见狐星河泛红的眼眶和微红的鼻尖,心里微痒,觉得狐星河这模样显得格外的可爱又可怜,像极了一只被抛弃在荒野中的小动物。
即便知道这一切都是狐星河的伪装,舒曲离的心还是莫名软了一丝。不过舒曲离不会因为这一丝的心软而放弃戏弄狐星河的机会。
于是舒曲离还是恶劣的说出了那句话“若是真美,寡人便专宠她,不要你了。”
狐星河眼眶更红,他被炎帝这么一戏弄,竟然真的内心生出几分莫名的委屈来。只觉得自己实在艰辛
从人人示好的九尾狐仙沦落至此,每天小心翼翼看炎帝脸色行事,费尽心思勾搭炎帝却收效寥寥,前些日子还因为多睡了两个时辰被炎帝罚抄书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在天界的时候武睿帝君就一直看他不顺眼,现在神识分裂了还要这么来折磨他
狐星河一时悲愤涌上心头,假哭着也多出几分真心,哭得委委屈屈,抽抽噎噎。
舒曲离被狐星河哭得心烦,眉头一蹙,锋利的眉眼自带了几分冷。他修长凤眸斜睨狐星河,打算看看狐星河还要假哭多久。但看着,舒曲离却察觉出几分不对。
狐星河哭得伤心不已,看起来并不似伪装。
见狐星河真哭,舒曲离莫名心头烦闷。只觉得这后宫男女但凡沾染上一个“情”字,就变得莫名其妙令人厌恶起来。
舒曲离冷眼瞧着狐星河“哭够了么”
狐星河抬头看着舒曲离,抽噎的声音一顿,咬着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哭出声来。但眼泪一来哪能这么容易就收得住狐星河脸憋得通红,一串泪珠就这么无声的滚落。
这无声的一哭比之前呜咽半天要有杀伤力得多。
舒曲离的心仿佛被这一串滚烫的泪珠烫到。他坚硬如黑色顽石的冷漠黑心,竟被这泪珠砸出一个小小坑洞。
舒曲离奇异道“有那么难过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狐星河更是觉得委屈极了,哭得就跟天上下雨一样,简直没个停的时候。
狐星河每留一串泪,舒曲离的心就一颤,同时从心底涌现出强烈的自得。这些泪是为他哭的,都是真的。原先是他看错了,原来这小东西还真是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