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中,一只乌鸦发出“哇”的一声啼叫,树叶被晚风吹得莎莎晃动,斜阳渐沉,无边密林逐渐被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
狐星河找到一处还算安全的山洞,将仍然处于昏迷中的纪昱搬进山洞。
寒气从地面升起,凉透人的四肢百骸,狐星河抱着双臂,凑过身去看纪昱,才发现纪昱嘴唇苍白干燥,一副渴水的模样。
狐星河从外面拾掇来一些干柴,用灵力生了一堆火,又造了一个火把,这才钻出山洞。
那匹枣红色的宝驹被狐星河解了缰绳,自觉在山洞不远的距离悠闲吃草,见到狐星河的身影,枣红色哪儿欢快地跑过来,马尾不停甩动。
动物都有灵性,能感应到狐星河身上的纯净的仙气,自愿跟随服从。
狐星河拍了拍马儿的脊背,举着火把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他记得曾在不远的地方见到一条小溪。
没过多久,狐星河找到那条小溪,用随军的水袋装满了水,走在周围摘了些野果子,找来翠绿的芭蕉叶包上,这才带着马儿走了回去。
进了山洞,狐星河先去看了看纪昱的状况。
山洞里生着一团烧得噼啪作响的火,驱散了山洞的寒意和黑暗,跳动着橙黄色的明亮光芒。
纪昱昏睡的面容在明暗的比对中,显得更加挺拔深邃,眉目冷峻,带着凛冽的寒意,给人一种不易亲近之感。只有在见到狐星河时,那冷若霜雪的面容才会柔和下来,眼底深埋着内敛的情感。
狐星河将水袋口子贴在纪昱干燥的唇边,小心地给纪昱喂水。然而纪昱的唇舌紧闭,水顺着嘴角流下,根本喂不进入。
狐星河没了法子,瞪了纪昱两眼,像是想给纪昱身上瞪出两个洞开。他咽了一小口水,俯下身子凑近纪昱的嘴边,用手捏着纪昱的脸颊,用舌头撬开纪昱紧闭的牙关,将水喂了进去。
-连喂了小半袋子,就在狐星河想退出纪昱的唇时,纪昱的舌头忽然无意识动了下。
纪昱就像是干涸久了的垂死之人接触到甘泉,食髓知味一般吸着狐星河的舌头,不让狐星河离开。
狐星河眼眸睁大,因为纪昱这无意识的一吻差点喘不过气来。
纪昱只记得他从狐星河的马上跳下,拍向枣红色宝驹的后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狐星河离开。
他持剑与那个危险的黑衣男子对立。那危险的黑衣男子一只手举着精铁打造的长戟,丝毫不费力气,看向他的眼神如同野兽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充满毫不掩饰的侵略意味。
纪昱已经认出这个黑衣男子的身份,他面容平静,心中的怒火却在翻涌“明国国君邬易烈。”
邬易烈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没错,是我。你想杀我”
邬易烈感受到纪昱身上浓烈的杀意,竟然兴奋起来,跃跃欲试。
纪昱眸光冷厉如霜刀,眼中映照出剑的银色寒芒。他拔剑,心中的悲痛与怒火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剑意于此时攀登到最强。
两人死战,如同两头凶悍的野兽,抛弃一切招式技巧,只为能杀死对方。
你来我往,剑与长戟摩擦出刺耳的嗡鸣,连空气似乎都在震动。
纪昱之剑,是沉痛之剑,承载无尽的悲恸与愤怒,带着不死不休的意志。
邬易烈之长戟,既大开大合,浩浩荡荡,又阴险狡诈,让人防不胜防,长戟遭遇对手,更加兴奋,好勇斗狠,如同一只咬上肉就不松口的恶犬。
邬易烈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在征战杀伐中无人能挡,纪昱最终败下阵来,被邬易烈划断手上筋脉,长剑坠地,心脏被长戟刺穿。
“你很强。”邬易烈那双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