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星河强制镇定,硬着头皮与纪昱对视“嗯,喝了。”
借着月色,狐星河白皙的脸颊带着薄红, 一双眼眸水光泛起,嘴唇也比往日红润些许。那双眼眸里雾气氤氲, 看上去竟有些欲说还休的勾人之意。
狐星河什么时候有这种撩人姿态了
以前的狐星河就是个长不大的野孩子,是山野间的精灵,是坚强柔韧的野草。骨子里带着一股倔强, 面对他时总是结结巴巴,连眼神都不敢看他。
如今的狐星河却像是褪去别扭坚硬的外皮, 展露出不为人知独具魅力的一面。同一个人,短时间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纪昱深邃的眉眼在阴影下更显幽暗, 他的手背负在身后,用一副冷静的口吻审问着狐星“为何此时才回, 去了哪里”
去了青楼狐星河心里挑衅地想, 却没胆大到把这话说出来。不过,纪昱此时现在这里, 说明他早已得知这件事情。
狐星河既然敢做,就不怕纪昱知道这件事情,甚至是有意让纪昱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他没想到纪昱会生气到大半夜出现在他庭院。
在经过一开始的慌乱之后,狐星河反而轻松下来。他的眉头舒展, 眼波流转,一副浑不怕死的模样走到纪昱跟前,踮起脚尖凑近纪昱的耳朵挑衅道“你都知道了干嘛问我呢”
纪昱眼眸猛地放射出凌厉的光芒,在狐星河即将与他擦身而过的一刹那,他伸出手扣住狐星河的手腕。
狐星河本身因为醉酒的缘故走路就有些摇晃,此时被身后一拉,顿时左脚靠着右脚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他闭上眼眸,等待着即将摔倒传来的疼痛。柔软的腰却似被精铁箍住,让他停止后仰。
腰间的力量反弹回来,狐星河只觉得头晕目眩,周遭的景物天旋地转,他摇摇晃晃找不到重心,下意识伸手就牢牢抱住一个稳定的物体。
他睁开眼眸,才发现自己正抱着纪昱的脖子,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面部只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狐星河扬起下巴,纤细的下颌骨与脖颈间的弧度诱人无比,他微眯起眼眸,红润饱满的嘴唇说话时一张一合,像正等待着别人亲吻。
狐星河气息幽幽道“我喝酒,还去了青楼,我这么坏,你还管我做什么”
纪昱面容沉静得如同一尊无悲无喜的古佛,下颌骨的线条如同冷硬而流畅,他不看狐星河,声音如同才化冻的山泉般冷冽“正因为如此,更应该管你。”
狐星河一皱鼻子“可我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纪昱神色不变“师父所托。”
狐星河眸光微闪,一闪而过悲伤的情绪。他嘴角的笑容却越发拉大,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师父的恩情你已经还清了。”
狐星河松了手退出纪昱的怀抱,有意与纪昱划清距离“够了纪昱,你不可能管我一辈子,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看管。”
纪昱喉结微动“我可以管你一辈子。”
狐星河笑得愈发讽刺“纪昱,如果是放在以前,我会很开心听到你这句话,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会有喜欢的人,我会成婚,到时候你又怎么管我一辈子,用什么样的身份管我一辈子”
狐星河说完这番话,像是累了。他不再与纪昱纠缠,转身欲回自己的房间。就听得身后传来纪昱的声音。
“那便管到你有了心爱之人,成婚之时。”
狐星河没有回头,低笑着回应了纪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