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舒曲离竟是心中酸涩,甚至有点委屈。
狐星河越想他走,他便不走,跟狐星河较上劲来。
只是在这屋子呆得久了,舒曲离瞧着这简陋肮脏的环境,抿了抿唇,似有些不忍。但转而这不忍的眼神已变成怨恨,眸中涌现出奇异的痛快来,似乎折磨狐星河就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气。
过了一会儿,狐星河见舒曲离还不肯离开,嘴唇动了动“陛下金贵之躯,还是不要在地牢久留了。”
这是在赶客了。
赶他走,然后更好的思念景帝么
舒曲离心中勃然火大,甩袖便走。
牢门吱呀一声关闭。
狐星河这才睁开眼眸,望着舒曲离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无声笑了笑。
他和舒曲离两人在感情上的地位,已经不知不觉开始发生转变。
这些转变舒曲离或许察觉,但却无可奈何。因为这世间,最难操控的便是人心。比人心更难操控的是自己的心。
这一过又是半月。
炎国的政事殿,舒曲离高坐在大殿之上,底下是乌泱泱两列大臣,站队一直延伸向宫殿外面。
舒曲离眉目阴鸷到极点,凛冽的眉眼带着杀意,在如此愤怒的情绪下,舒曲离竟然还在笑,鲜红的嘴唇呈现出上扬的弧度。
大殿之中,站立着一位使臣,正是景国的来使。
二十多日前,景国曾派了一位来使,来向炎帝请求以十座城池来交换狐星河之事,却被炎帝拒绝。今日这位来使,也是为同一件事情而来。
他站在大殿上,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客气对炎帝请求道“陛下身边的狐公子乃是我国国君的故交,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我国国君听闻狐公子入狱之事,十分担忧,夜不能寐,愿以二十座城池做交换,希望能够换回狐公子,希望炎帝能成全。”
他本以为炎帝会欣然答应,没想到等到的却是炎帝充满嘲讽意味的一句话“若是寡人不答应呢”
景使正色“若是炎帝不答应,我国国君已于半月前收到了明国的结盟邀请,届时将协助明国一同攻打炎国,还请炎帝三思”
舒曲离拍掌大笑,像是听到极其可笑的事情一般。等笑够了,舒曲离才抬起手指,对着宫殿的侍卫轻描淡写道“拖下去,斩掉他的头颅,再派人送回景国。”
那使臣大惊失色,想反抗逃窜,却被听话的侍卫牢牢擒住四肢,拖出宫殿。
宫殿上的大臣个个欲言又止,而之前策划了立冬大宴的以陈广阁、李典栋一党人此时却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出言劝说。他们已经被炎帝盯上,此时根本不敢有一点点异动,稍有不慎就会被炎帝借机发作处置掉。
站在最前面,位居众臣之首的相国林砚早于半月前,被舒曲离从地牢迎接出来,官复原职。
此时的他皱起眉头,身形挺拔如翠松,紧抿着唇却是一语不发。
等到退朝之后,林砚并没有同其他大臣一样离开,而是在炎帝身边的内侍的带领下,被炎帝召进了偏殿中。
林砚进入偏殿,见到舒曲离。
舒曲离背对着他,似乎正看向那一排排装满竹简的书架。他背着双手,影子被烛光拖得老长。
舒曲离声音如常,只有细细听才能分辨出那一丝微不可见的低哑“你说寡人应该如何”
林砚眸中浮现一抹挣扎,很快声音坚定道“答应景国的请求。”
长久的沉默。
舒曲离的声音更加低哑,任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痛苦和挣扎“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么”
林砚沉默一会儿“陛下,你不只代表你一个人,你还是炎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