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狐星河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 当他从炎帝嘴里听到这件事情时, 整个人都陷入疑惑之中。
根据分身的记忆, 景帝对狐星河的态度一直是冷漠带着厌恶的。因为一些原因,他不得不管狐星河,却又对狐星河厌恶不已。
在狐星河的记忆中,除了幼时, 便从未见景帝对他露出笑容。
景帝在他面前,永远是孤傲的、冰冷的, 带着逃避与厌恶,如同终年覆盖着积雪的皑皑雪山,仅仅靠近, 气息就能冻得人浑身发寒。
而狐星河之所以与景帝是幼时的玩伴,一同长大, 是因为狐星河在人界的师父是景帝的太傅,自幼教导景帝武术以及治国之道, 在景帝心中分量极重。后来狐星河的师父更是因为救景帝而死。
狐星河的师父将狐星河视为亲子,知道狐星河性子天真顽劣, 恐怕以后闯出祸端, 便在死前将狐星河交给景帝照顾,殷勤叮嘱景帝一定要照顾好狐星河。
景帝的性命是狐星河的师父所救, 因此欠下天大的恩情。景帝为人向来恩怨分明,重诺守信,虽然不喜欢狐星河纨绔骄纵的为人,却还是将狐星河留在身边照顾。
狐星河想, 景帝是因为他那个师父的原因,才愿意用十座城池来交换他,就当偿还师父的恩情。
舒曲离冷笑道“怎么不说话”
狐星河蜷缩在角落,闻言抬起头,露出一张失了血色苍白的小脸,他的嘴唇很干,狐星河伸出舌头舔唇,鲜红的舌尖一舔而过,无端地使得这素雅憔悴的装扮多了一抹艳色。
狐星河就是这样一种人,哪怕身着最简单的囚衣,也能凭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挑动人的神经。
狐星河低低的声音有些沙哑,低垂下眼眸,黑如鸦羽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拓下淡淡的阴翳“有什么好说的。”
舒曲离的唇角微微扭曲,像是压抑着极端的愤怒,他阴鸷的双眸几乎喷出火来,说的话如同一把刀子直插入人的心脏。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很高兴求而不得的旧情人此时竟愿意以十座城池来换你你是不是现在一心就期盼着回到景帝,好与你的旧情人双宿双栖”
话语十足十的讽刺,带着让狐星河都心惊的浓浓醋意。
狐星河别过脸,他的眼眸没有因为舒曲离的话产生波动,更没有流露出喜悦的情绪,平淡得就像在听别人的事情。只是在转眸时,眼中才多了变化。
他开口解释道“景帝这样只是为了偿还昔日的恩情,并非是为我。”
舒曲离的心根本不会因为狐星河的这句话平静,他仅仅是想到狐星河曾与景帝一同长大,如今景帝还想要接狐星河回去,他就嫉妒得发狂,几乎要丧失理智。
舒曲离凛冽阴沉的眉宇皱起,狠狠道“别以为你装出这副不在意的模样,寡人就会放你回去告诉你,我已经拒绝景帝的请求。你是寡人的人,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
狐星河叹了口气,黑如鸦羽的睫毛颤动两下,抬起眼皮认真地看着舒曲离道“如果我说,我不想回景国呢”
舒曲离的心因为这句话狠狠跳动两下,但他如今已不再信任任何人。故此舒曲离只是冷冷一笑,嫣红如血的薄唇一勾“你告诉寡人,寡人该如何信你真当寡人好愚弄不成”
狐星河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望着舒曲离欲言又止,最后却是阖了眼眸,不再说话,赶客之意已十分明显。
舒曲离一直等待着狐星河接下来的话语,却见到狐星河一副再也不想跟他交谈的模样,心中顿时火大。他又想到狐星河在景帝面前,定然不是这个样子,不知巴巴地跟在景帝身后像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