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那纺织厂的王菊芳，她自家两个儿媳妇，连生了两个女儿，非说我家妍妍也这两个也是女儿，还说人家一家一个女儿已经够倒霉了，咱们家一次两个，是顶顶倒霉”
“气得我恨不得撸开袖子，跟她干一架这个婆娘不长记性，晓得我家志武不好惹，还跑来说闲话，我看她是吃饱了撑的。”
赵小娥一张嘴，噼里啪啦全秃噜了个干净，她从来不觉得两个孙女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她家的孙女比人家的宝贝千倍万倍，凭什么到了人家嘴里就是倒霉了，还是顶顶倒霉
可气死个人了，平日里赵小娥不爱和人干嘴仗，这回也忍不住了，直把王菊芳骂得头都抬不起来才算完。
闫慧珍先前就在担心来着，没结婚的时候，愁女儿什么时候结婚；结婚了愁什么时候怀孕；等怀孕了又开始愁能不能一举得男。
如今她跟着吴国邦当起了主任夫人，见识的也多了，晓得生女儿不是坏事，可绝大部分人还是想要儿子的，听见亲家母能站在自家女儿一头，闫慧珍心里松了口气。
不管闫妍生的是男，是女，只要婆家和她一条心，就不怕。
“是男是女还说不准呢，回头她再说，你就让女婿削她”
吴国邦也笑着出主意。
李志武有多护短，他是知道的，要是晓得外头人这么说他的孩子，就是不干架，也要好好找那家人讲讲道理的。
这事吴国邦猜得准准的，不到晚上就听说李志武去王菊芳家里找他们当家的聊天去了，至于怎么聊的，没人知道，就晓得王菊芳安分不少。
可是关于闫妍的肚子，街坊邻居们都下了一个定论，原本还有些不相信，李志武这番表现，正说明了闫妍这一胎就是两个女儿。
“我听说省城又那种机器，人只要躺床上照一照，是男是女，立马就能晓得。”
“别看他们李家，一次生两个，都是女儿还不是白搭”
王菊芳明着不敢讲，跟自己家儿媳妇们可没少嚼舌根。
大儿媳想问，女儿怎么就白搭了，一看婆婆拉得老长的脸，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小儿媳压根就没想过要吱声，不管人家生的是男是女，人家的婆婆可不会像她们婆婆这样，从头到尾不拿媳妇当自家人看。
说不到一起去，还不如少说话。
王菊芳自以为自己把两个儿媳妇治得服服帖帖的，其实压根就没人理她，光她一个人在饭桌上“叭叭叭”唱独角戏，底下人吃肉吃的不亦乐乎，等王菊芳反应过来
好么，一块肉都没有了。
冯震山百忙之中，从省城一路来到吴县，途中老金可没少跟人打听王修远的住处。
先前人家都说住在三元巷，他们急匆匆赶过去，只扑了个空，那边早就换了住户了，王修远母子俩一早就搬离了那里，至于到底去了儿，左邻右舍就没有一个清楚的。
也不是他们故意不说，实在是王美华的事情闹得很大，大家伙儿关系本就泛泛，人家出了这样的事儿，就跟不会去刻意打听了。
倒是有一户有小孩的人家，孩子和王修远一个学校的，临了还说了一句，
“搬去哪儿了，是真不知道，但王修远还在光华念书，听说成绩好的很，要诚心想找人，不如去学校问问。”
冯震山一行人，只好又立刻赶往学校。
司机开着车，老金坐在副驾驶上，眼睛却不住地往冯震山的方向瞄。
冯震山眯着眼睛，眼皮子都没掀，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