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她嫂子嫂子的叫,目光还时不时往她肚子上瞟,小小声问“我小侄子什么时候有”
被问到这个的时候,任臻愣了下,后来又笑,抬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才多大,想这些东西。”
“好奇嘛,我再过小半年就高中毕业了,作为姑姑,可以帮你们带孩子啊,我最喜欢玩小孩了。”
任臻微笑,把专门给她挑选的新年礼物塞给她,才说“你哥不喜欢小孩,我们没打算要。”
季安安张了张嘴,想起来了什么,就没再说什么。
至于时佳颖,她其实跟任臻见面没超过三次,一次是她当时在茶馆跟人相亲,一次是他们从越南回来那几天在墓园,还有一次就是今天。
“以前跟奶奶猜说时柏年那个闷葫芦的性,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人能降住他。”说着,时佳颖自己先笑了,“我弟果然不是一般人。”
任臻听了讪讪地笑,“可能是图我给他画画免费吧。”
时佳颖眼睛睁大了一圈,一副你是认真吗的表情看着她,“他其实比你想象中的要喜欢你,你来,带你去看个东西。”
于是,趁着时柏年去大门口贴对联的空隙,时佳颖带她去顶层的小阁楼,打开门,满眼的挂架。
任臻走近,看到铁艺架上的用框架裱好的影雕,起初她心里还在猜测时家谁的爱好是收藏影雕,看到画后第二反应,竟觉得眼前的影雕山水画很眼熟。
对上时佳颖意味深长的眼眸,任臻脑中电光石火间,猛地被击中。
再看那些画的时候,才像一个反应迟缓的老人,捂住了嘴,认出了
“这是我的画”
是两年多以前吧,她通过网络挂卖了好几幅影雕作品,当时刚毕业,什么成绩也没有,那些画挂上去的时候没有很高的期待会有人看中甚至买去收藏。
可能自己就是运气好吧,没几天就有人联系她说要买画,还不是只买一副,全部打包拿走的那种。
任臻对这位买家并不是很了解,当时只记得很有钱,她卖几百块的东西他统统按照几千算给她了,邮费都不用她来出,很壕气的样子。
把这事说给闺蜜说听,欧阳飒飒笑了,“怕不是个暴发户。”
“那肯定也是个有品位的暴发户,我喜欢”
这可是任臻走出大学校园的第一桶金,她开心坏了,那一年毕业后她把租住的公寓当画室,每天疯狂输出,刻了许多的作品出来,起初只有那位壕先生光顾做回头客。
欧阳飒飒有几次觉得不对劲,开玩笑说莫非是看上她人了,砸钱讨关注。
当时她们每个人都挺单纯,尤其是孟晚潇,听到这话,娇娇还楞了一下,“啊,我觉得应该不是吧,可能是土豪家里装修,家大业大,想把家里搞的丰富一点。”
她的话让她们沉默了半响,然后一致点点头认同。
任臻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我比较优秀。”
第二年的时候,她的作品落有幸在苏富比拍卖行预选名单上一日游,虽然没能成功入选,但也给她增添了一些人气和业务。
第一套小公寓,就是在小有名气的时候按揭买下的。
看见这些,任臻想哭。
不过她的确哭了,靠原来还以为自己多牛掰,身价蹭蹭往上涨,合着第一年一半的作品都被时柏年买了去。
这算什么
还花的是自己家的钱,这种落差让认真太难过了,她反射弧又太长,当时只觉得亏了有些憋屈,甜是一点也没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