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火源之后,屋外风雪呼啸,刚才才是撒盐的小雪, 到现在已是雪花如琼花飞舞了。
傅柏舟把傅卿身上的大氅裹得严严实实,连她的脸都没有露出分毫, 他生怕冷冽的寒风会伤到傅卿柔嫩的肌肤。
木屋下方是官道, 秦栩默默立在官道一旁, 目视前方, 他一直等到马车消失在官道上, 才转身重新走回了云迩的埋骨之地。
随秦栩而来的护卫已被青衣卫解决, 连他们的尸首也难寻。
如今整个片北山腊梅, 就只剩下了秦栩一个人。
风雪甚大, 天地苍茫,遥山的行人、动物行动脚印都渐渐被掩埋, 不留一丝痕迹。
洁白的雪飘至秦栩生出的华发上, 他伸出手, 轻轻抚着墓碑上的字。
“云迩,云迩”
风雪漫山, 到处都是雪白琉璃的世界。
秦栩好似骤然间白头。
他悲怆笑出声来“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这诗写得真好,真应景呐”
云迩的身体被泥土掩埋,想必早已尘归尘, 土归土,而他还一个人在世上孤零零的停留。
如今就算是秦栩有了女儿,但他身份特殊,大燕与北戎已经剑拔弩张,他不认女儿,才是对傅卿最好的选择。
风声呼啸,秦栩的声音被雪落的声音覆盖,他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了随风而舞的腊梅花瓣中。
马车里倒是暖洋洋的,傅柏舟瞧着傅卿微颤的睫毛,只觉得越看越欢喜,怎么也看不腻。
他视线牢牢锁定着她,半晌都舍不得移开。
傅卿其实在秦栩拿到信笺时就酒醒了,但她还是下意识选择了装睡。
傅卿不是原主,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栩这个生父,现在她和傅柏舟又没有血缘了,她心里乱糟糟的,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们之间的事。
虽然傅卿一直都在装睡,但她还是能感受到傅柏舟一路上看她的眼神。
火辣辣的,就跟要生吞了她一样。
傅卿感觉装睡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呼吸起伏不过,也努力不睁开眼睛。
她想被傅柏舟发现自己在装睡。
然后她就被傅柏舟突然亲了一下小脸。
“怎么,还装睡哪你就不想同秦栩说说话吗他可是你父亲。”傅柏舟道。
傅卿呼吸平稳,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睡得安稳。
马车驶进了宫里,停在了兰清殿门口。
傅柏舟见傅卿还在装睡,不由笑着把她抱进怀中,大步走进了正殿。
他大手一挥,桌案上的书册、以及几本可有可无的折子,便被挥到了桌案后的软椅上。
兰清殿刚弄了地暖,就算大雪天的,屋中也暖融融的。
瓶中插了六七枝娇嫩清香的腊梅,空中飘浮着淡淡的腊梅花幽香。
傅卿感觉自己被傅柏舟放到了一个又平又硬的地方。
她想偷偷睁开眼睛看看,上方的傅柏舟就哑然失笑“看来,卿卿是想要我来唤醒你了。”
唤醒
傅卿还没搞明白傅柏舟的意思,她身上的大氅就被傅柏舟褪去了。
接着是外衫与中衣,直到她只穿着亵衣时,她忍无可忍的按住了傅柏舟的手,气愤道“皇兄太过分了”
“过分吗”
傅柏舟轻柔的吻若有若无的落在傅卿的颈部,他嗓音微哑,却含着非常明显的喜意。
“你又不是我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