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弯弯的新月孤零零挂在天上。
蓦然间,大燕宫中传出了浑厚悲怆的三声国丧礼钟,然后惊得枝头熟睡的飞鸟振翅而飞
“陛下薨了”
宫里宫外哭声一片。
唯独兰清殿中宫女太监,以及青衣死侍, 皆安安静静守在宫外。
傅卿被钟声惊醒,她睁开眼睛, 入眼只见天青色的床帐上暗暗绣着的简洁云纹, 帐子低垂处, 还挂着她送给傅柏舟的香囊。
傅卿嗅着清新的皂角香, 猛然抓紧了手下的锦被。
她现在竟是躺在傅柏舟床上的吗
看来傅柏舟丝毫不打算遮掩对她的感情了
傅卿心里沉重, 她起身下床, 白皙柔嫩的玉足踩着柔软的寝鞋, 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动。
她刚刚走到离门口一米多的地方, 脚腕就被扯住了,她寸步难行。
傅卿低头, 只见脚腕被一条制作精细的锁链锁住。
那锁链做成了满月型的圆环, 圆环比她的脚腕粗一些, 所以根本不会紧贴皮肤。
圆环周围,还用了上好的软锦轻柔细密地缝了好几层, 就算那圆环碰到她的皮肤,也是柔软且温暖的。
因为那触着皮肤的地方柔软如同无物, 所以傅卿最开始才没有发现自己被锁住了。
链条被做成了精致的五瓣花型,花瓣一个个紧扣着形成长链,链子看上去轻薄, 但它材料特殊,火烧不断,刀砍无痕。
而链子的长度让傅卿刚好可以在整间屋子走动,但她就是无法碰到门。
傅卿顺着细细的链条,向它的源头看去。
只瞧见链子被牢牢打在了屋中顶梁的宫柱上,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除非她能把顶梁柱连同扯下来,否则她根本走不了。
这样精致的脚链,这样细致入微的心思,一看就是傅柏舟深思熟虑的结果。
傅卿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原来那暴君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阴暗的想了这些变态的东西。
傅卿又气又怕,她只能恨恨咬牙切齿,无声骂道“这是人干事吗简直变态”
她转眸之际,却看到一旁新摆的一尺高的穿衣镜。
这不是铜镜,而是已经接近后世的镜子,傅卿能看清楚镜中的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鸦角青亵衣。
亵衣宽松地套在她身上,过长的袖子裤脚,都被细心地折了几层。
鸦青色深郁,所以她小脸、脖子、裸露的手腕,脚腕都被映衬得越发白皙柔腻。
分明是极简单的颜色,但在傅卿身上就有种暗暗的撩人感。
那亵衣除了淡淡的皂角香,还有极轻微的松柏冷冽之气,她一闻就知道这亵衣是傅柏舟的。
这个认知让傅卿脸色有点扭曲,她来回踱步了几下,脸色有点发白。
她忍不下去了
傅柏舟太可怕了,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不行,我一定要走。”傅卿喃喃出口。
寝殿大门却冷不丁地被被人推开,傅柏舟刚好听到这话,他本来带笑的眼暗了下来,唇边的笑意有点凉。
“瞧瞧我听到了什么,卿卿还想离开我”
傅卿头皮发麻,欲哭无泪“没有没有,皇兄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傅柏舟怎么会在外面的为什么他就这么凑巧的听到了她的话,她真的是年度最惨。
刚刚傅卿软软的话,像是刀尖一样刺进了傅柏舟的心里。
本来他不想这么快让傅卿知晓他的感情,但她却突然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