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下,傅卿咬牙带着傅柏舟前行。
瞧着往日慵懒,偏爱闲适的傅卿,鸦青的鬓边被细小的汗珠沾湿,但她还是坚持向前的模样,傅柏舟抿了抿薄唇,他面上依旧冷硬。
只是心里热意上涌,放佛有什么东西正用蚕食的速度,温柔又缓慢的填满了他空虚的心里。
生死一瞬,无论是跳崖,落水,还是重伤,傅卿都跟在他的身边。
平时她娇气得很,但现在她没有喊一句苦,说一句累,也没有丢下他不管。
往事纷纷,过于冗长复杂的经历,让傅柏舟心神微恍
上辈子,他从生下来到登基为帝,再到自焚死的时候,他身边都空荡荡的,但现在他身边却有了傅卿。
他忍痛走着,跟上傅卿的步伐。
金色的瞳孔因疼痛和情绪波动而紧缩,变得像大猫的兽瞳,看见了猎物便再也不会放她离开。
山洞不远不近,大约走了一刻,才到了山洞。
有藤灰色开紫色小花的藤条遮住洞口,鸽大侠停在那藤条上咕咕咕叫“就是这里了。”
傅卿用手把藤条扒开,她惊喜的发现这个山洞不小,其中泥土干燥,上面还铺上了一层软草,看上去干干净净。
鸽大侠趁机邀功“咕咕咕,我让很多鸟搬来的。”
傅卿抚着傅柏舟坐下,他一抬眼就见傅卿捧着那只很有灵气的鸽子,用花瓣似的红唇“啵”的亲了它一口。
“谢谢鸽大侠,你辛苦了。”
傅柏舟紧紧抓住了身下柔软的嫩草,只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
他轻轻痛呼一声,引得傅卿立即放下了那只碍眼的鸽子,急急问他“皇兄,你的伤口是不是又疼了”
“有点。”傅柏舟背靠着山洞壁沿,回着傅卿的话,眼睛却冷冷地盯着那只鸽子。
他淡金色的眼睛因光芒变化而瞳仁微缩,瞧上去如同大型猫科眼睛一般。
那双看得鸽大侠快要炸毛的眼睛,让它忆起了自己被那些臭猫追赶、抓捕的画面。
它烦躁的咕咕叫了两声,转眼再去看傅卿“要不要去找吃的潭里有鱼,旁边还有野果。”
傅卿当然欣然应允,她安抚傅柏舟“皇兄,我们总不能在山洞之中等人来救,我去找点吃的,马上就回来。”
夕阳将落,悬崖因为云雾缭绕而人迹罕至,说不准这里有许多野兽,傅卿一个人出去,傅柏舟是不放心的。
他拉住傅卿的衣袖“你莫去了,今晚就忍一忍,等我明早恢复一些,我就去找吃的。”
傅柏舟左下肋骨处的伤口深可见骨,傅卿才不信一晚上它就能恢复一些。
她轻轻拉住傅柏舟的手,声音柔软“皇兄胡说什么,依着你的伤势,就是明日你也不能出去。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了。”
她安慰了几句,就拉下了傅柏舟的手“趁现在天还未黑,我去去就回。”
傅柏舟只能看她带着那只蠢鸽子,出了山洞,而他现在如同废人一样,什么也帮不上她。
傅柏舟心里不自觉产生了很久都不曾有过的无力感。
山洞之外,金乌西坠,淡金色的阳光朦胧着偌大的深林,鸽大侠带着傅卿在林间穿梭。
摘了野果之后,他们又重新回到了深潭,这里人迹罕至,鱼倒是有很多,但是傅卿一条都抓不上来。
她皱着眉,找了一个尖锐的木棍,学着电视剧中的片段,去戳潭子里的鱼。
但是现实不是演戏,那鱼真的很难戳起来。
尝试了很多下都不成功,傅卿扔了那根棍子,抓住了一旁的柔软藤蔓,开始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