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一番后无果,门外的教官停下动作。
过了片刻,外面传来一阵断续的、非常轻的踱步声。
门上小窗口处那道模糊的人影消失了。
周峤先松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迟迟没拿开,汤仪不清楚情况,保持警惕地没动。周围太暗,他又不出声,汤仪试探性地拿手指轻轻划了两下他的手背。
她的指尖有点凉,他掌心挨着的她的嘴唇是温软的。
呼吸轻拂过他的指间,周峤放下封住她嘴巴的手,感到皮肤上残留的触感,微微蹙起眉。
汤仪往后挪退了一些,决定离他远点,少生是非。同时,心里警告自己,除非必要,否则不要去打扰狱友。
双手抱住膝盖,脑袋抵着墙,她毫无睡意。其实原本她想跟他说些什么的,但在被教官巡逻打断后,她记不起自己要说的内容了,相反地,她渐渐意识到一件略微惊悚的事情
不久前,那位巡逻教官有开门的意图,可他没能打开门,这很奇怪。每天的值夜教官都随身带着钥匙,除非刚刚那位“教官”不是今晚的值班教官,他身上根本没有钥匙。
那他是谁呢
昨晚的插曲之后,两人有段时间没讲话,他们很谨慎地留意着外界的动静。
外面的天空有点阴,天幕是冷冷的青灰色,一连几天都如此,白天没有太阳,屋内光线和夜里差不多,几天下来,让人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
后来也的确是无聊。有时晚上他们会聊会天,有时他们静静挨着彼此,听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很默契地不讲话。
在某个不清楚是黄昏还黑夜的时候,汤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她的脑袋枕在他肩上,愣了下,她抬起头看他,距离太近,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灰蒙蒙的东西。
她把头靠在墙上,盯着他看,用一种略带茫然的眼神。
显然还没睡醒。
周峤和她一样,侧过身后把头靠在墙上,低眸看着她。她好像没什么变化,眼眸清澈,瞳仁很黑很亮,像小鹿一样。只是现在这头“小鹿”懵懵的。
他任她打量了会,轻声问“还认识我吗”
在隐约的光线里,汤仪眯了下眼睛看他,犹在睡梦中,一时没想起。
汤仪看着他,忽然说“你睫毛好长。”
周峤问她“你想要吗”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一直看着他。
汤仪蒙眬地想,这次的梦好逼真,连昏暗的光线都和小黑屋里一模一样,只能看清他的眼睛。
他问她什么,想要什么她不想要,什么都不想要,就只想看着他。
周峤看她半梦半醒的样子,他想,她在梦里看的究竟是谁
一绺发丝滑落,她低下头睡着了。
周峤抬起手,把那绺发丝带到她耳后他做了上次没能做成的事情,顺便地,指尖轻触她耳后肌肤,女孩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反应,又轻捻一下她的耳垂。
第二天,汤仪一醒来便问“昨晚你睡得好吗”
周峤看她一眼,“还好。”
汤仪犹豫地问“我昨天有说梦话吗”
周峤说“没印象。”
汤仪松了一口气,那梦太真实,她有点分不清真假,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句什么梦话。
周峤问“你做梦了”
“嗯。”
“梦到什么了”
汤仪直接说“不记得了。”她又把问题抛给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