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戛然而止。
周峤醒了,感到自己呼吸不再灼热,体温正常,意识清明。
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他没去看,手指摩挲着那熟悉的触感。
过了会,他转过头看她,女孩在睡觉,对他的行径毫无发觉。
难以形容这种感觉。他从没做过这种事。
他垂下眸光,悄然抽手。
这场病突如其来,却在他预料中。
两天前,关琦琦再度来找他。
她带他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
这处是留给值班老师的单身宿舍。白墙木柜,简单整洁,没什么人住的痕迹。
床上搁了一台笔记本,屏幕上散发着幽光。
此处信号很差,没无线网,关琦琦来之前下载了几部电影。
她提出让他来选择看什么。
周峤挑了一部长达两小时的经典恐怖片,里面的女主角长得很神经质。
看电影前,关琦琦从柜子里拿了几听啤酒。
她扔给他两罐。
易拉罐身冰凉,他微微皱眉。
为了营造一种影院氛围,房间里的灯都关了。
在一片漆黑宁静里,电影开始了。
没过几分钟,关琦琦问他“你怎么不喝”语气隐隐不快。
周峤稍考虑了下,低头喝了一小口。
他喝得很少,每次只浅浅一酌。
电影过半,关琦琦已有些醉了,却又开了几罐啤酒。
“你一直待在这也很无聊吧,”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说“我们打个赌,你喝完我给你开的酒,下次我就带你出这个学校,到外面逛逛,怎么样”
关琦琦对他的态度一贯带点随意,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
周峤深知他们这类人所说的口头承诺大多是不算数的。
他不咸不淡地问“我不喝呢”
“你不喝啊,”关琦琦挨近他,轻轻道“那你一辈子都别想从这里出去。”
这压根不是选择,是逼迫。
他不说话,关琦琦低着嗓音说“我这是在帮你测酒量呢”
无论关琦琦说什么,周峤都清楚,现阶段他还不能拒绝关琦琦的无理要求。
那天喝了多少他不记得了。
结束后,他站起身走了几步,满地都是易拉罐拉环。
关琦琦醉了,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去卫生间,一只手撑在洗手池上,拿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探进嘴里去催吐,吐了很久,渐渐地,鼻腔里也伴有一股烧灼的酒气,吐到后面只有酸腐的胃液混合着苦胆汁,他这才收手,低下头凑到水柱上冲洗了很多遍。
周峤对酒精过敏,从小就不碰任何带有一丁点酒味的食物,更何况是喝酒。
当关琦琦开始逼他喝酒时,周峤就在忍耐。
关琦琦显然不是什么容易相信别人话的人,他说了也无济于事,不如答应她。
他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确实狼狈,不过,这是一时的。
后来,周峤被教官送回到小黑屋。
到第二天清晨,残余在体内的酒精起作用了。
起初是低热,他感到有些疲乏,到午间,体温升高,浑身滚烫,他的意识浮浮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脑海中思绪纷杂,尤其那天她和他提起早恋的事那些话总在他耳边回荡。
他勉强提起神,又想到了他的父母。
周峤在脑海里走马灯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