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赐座,皇后此刻过来是有何要紧之事。”商祐祁随意的摆了摆手。
“谢皇上。”
皇后坐下后,面色不太好,脸上的脂粉很重,遮盖着脸上疲惫的神色。
昨夜她调查望月阁之事,便熬到了大半夜,就等皇上也不至,直到张启麟派人传话,说皇上已经歇下了,让她好好歇息。中秋节皇上未来凤梧宫,皇后自然皱眉,便命人出去打探一番,得知皇上送淑妃回宫后,便在未出昭纯宫,这下可好了,皇后是再也睡不着了。
皇后的疲惫,肉眼可见。即便如此,商祐祁心中亦没什感觉。
“昨日臣妾命人查了靖王桌前的酒,发现臣妾准备好的桂花酿被换成了烈酒,提审北暖阁伺候的奴才,更发现靖王所在那间暖阁伺候的宫女怜儿,溺毙在不远的池水里,头上有伤口。此事关系是大,臣妾不敢耽搁。”
皇后被昨日调查到的事情吓了一跳,望月阁的宴会皆是由她这个掌管后宫宫权的皇后负责,只有后来德妃对内务府下手,闹得她头疼,才被德妃接了过去。
左右中秋宴所有事物皆有定例,按照规矩准备便是了。
可不曾想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先是换酒又是宫人,德妃到底要做什么,皇后不知道,但她明白,德妃暗中做了这么多的手脚绝不会单单为了陷害靖王,俩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一个与世无争的靖王当不得德妃如此费心费力。
这便有趣了,德妃真正想对付的是谁呢
皇后抬眼瞥了一眼,皇上瞧着折子越发阴沉的脸色,勾了勾嘴角。
“臣妾有罪,未能约束好宫人,才会致使中秋家宴出了纰漏,靖王蒙冤。”
皇后直接跪下请罪,来了一招先发制人。
至于靖王到底是蒙冤还是自己醉酒失仪,却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的。毕竟那两个宫女是他睡得,即便被人换了酒水,可又不是被下了药
不过皇后愿意让他变成含冤受辱。
商祐祁脸色阴沉入水,他并非不懂后宫这些弯弯绕绕,皇后今日此举,是明晃晃在打他的脸。
让他看看,他力压众议非要让德妃修协理宫务,换来的是什么
可惜,这个亏他还只能吃下。不过幸好,内务府已经清查的差不多了,德妃既然如此无用,也就无须怜惜了。
“好了,皇后随奏之事朕以明白,底下的奴才不仔细,张启麟”
“奴才在”
一旁的张启麟连忙应到。
“派人拿下望月阁管事,重大八十大板送进暴室,其余奴才仗着三十罚俸半年。还有掌礼司寺郎考科内监不利,撸去其寺郎之职。”商祐祁下旨道。
“至于德妃行事毛躁,不堪协理宫务之任,收回其手中宫权,命其在其宫内禁足三月,让她好好反省反省。今后后宫事物还是交由皇后管理。”
“靖王既然无事,便让他出宫吧。”
商祐祁明显对靖王这个弟弟并不怎么看得上,即便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冤枉了他,也没想补偿什么。
有些时候商祐祁其实有些幼稚甚至是偏执,在他心里,认为是好的。即便做了坏事,他自然而然的就会为其开脱。不好的,即便受了冤枉,他也不在意。甚至还会在心里想着,为何是你不是别人。
这种性格出现在帝王身上有利有弊,弊的一面,若有奸臣得了圣心,于苍生便是祸害。但同样,得他信任之人,一般的挑拨,商祐祁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听着皇上一条条的旨意,皇后神色却是阴沉下来了。
收回了宫权自然是好,可皇上竟然对德妃如此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