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池子中心和四周的石料是后来铺设的,但那个凹进去的坑确实一直都存在的。
传说这里就是该隐被打落至大陆上的落点,那种古怪的淡红色的水,是那时的始祖留下的血渗透进了那一小片土地。哪怕铺上了石料,那些血也会透过石料,缓缓沁出来。
在这里放上清水,就会混合成这种古怪的水。
这种稀释后的混合物,对血族来说,基本等同于圣水对教徒的作用。
阿撒兹最后动用这里,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是所有二代血族中最强的,所以他占据了这里,并在这里建造了庄园。也是靠这里,避开了旧神陨落的时代。哪怕沉睡了数千年,醒来后依旧拥有强大的力量。
阿撒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拇指上的那枚红宝石戒指,那是著名的“玫瑰权戒”,代表着血族的最高权力。
阿撒兹右手转了转那枚戒指,将它取下来,呈于眼前细观,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仍将戒指戴回原位。
然后取出一把匕首,划开了左手手腕。
喷涌而出的落入池子中,也沿着他的手指滑划过权戒的指环,顺着指尖滴落。
这次阿撒兹几乎付出了他体内近四分之一的鲜血,那些血落入池内,却不合淡红色的水相融合,反而有生命一般蠕动着滑到沉在池底的叶柳园身边,慢慢在他身周形成了一层薄膜,看上去仿佛一个血茧。
做完这些的阿撒兹在池边看了很久,才转身回了庄园之上。
之后的那段日子对安逸了太久的血族和屡屡挑衅的教廷来说,就像是一场至黑的梦魇。
原本懒洋洋抱着猫戏老鼠心态的阿撒兹忽然一反之前的态度,变得残酷、冷漠又铁血。他像是暴君一般,将血族内所有企图反抗他的人尽数吞噬吸干。
之前的阿撒兹,就算来拜访他的血族对他心有不服,但只有不过于冒犯他或直接筹谋着杀他登位,阿撒兹都不会管。死在他手里,变成花肥的,大多是真的被贪欲蒙了眼,疯狂又胆大包天的血族。
但如今的阿撒兹不再宽容了,他对整个血族明确地表达出了他的态度,顺他者生,逆他者死,不愿臣服者也只有死路一条。
除此以外,面对教廷的攻讦和挑衅,阿撒兹也表示出他的残忍和冷酷。他可不是需要遵循什么共存协约的血族,也不是喜欢玩什么试探把戏的商人政客,他是黑夜的主宰,是如今这个情况下血族唯一可以称王的人。
一周之内,教廷内部很多人都像消失的铂金市市长亚当斯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当然,那些人在教廷内部非常重要,但不为大众所熟知。因此平凡大众们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依旧沉浸在时装周的狂欢中。
叶柳园进入血池的第七日,阿撒兹端着一杯血靠在地下室的墙壁上,看着血池中那个不停颤动的血茧。
血池内的淡红色的水已经完全消失了,阿撒兹的血凝成的薄膜变成了厚厚的组织,粘连的丝线像血管一样在池中纵横交错。最中心包裹着叶柳园的血茧,此时看来却仿佛心脏一般可怖而诡异。
阿撒兹皱着眉将杯中的血喝干,眉眼间露出的尽是厌恶的神色,可再厌恶他也得喝。
喝完后,阿撒兹随手把杯子一扔,一声清脆的落地声后,阿撒兹拿出匕首做了这七天来他每天都在做的事放血。
这七天的大清洗和疯狂狩猎,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每晚都要在血池中放血。虽然之后五天不如第一晚放得多,但连续失血的让他也不好受。
这种情况下那些还在他眼底下搞事的高等血族就成了他眼中的补给包,被他拆吃入肚来补充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