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雨迷迷蒙蒙的站在月光下,手边的木门呈推开状,耳边响起听了不知多少年火车从她家旁边的铁轨上经过火车轮子撞击铁轨轨道发出的声音。
一辆乌漆麻黑的火车从她家老宅旁的火车轨道上行驶,长长的车厢仿佛看不见尽头似的一节接着一节,四四方方的火车车厢带着冷风快速的在黑夜中飞驶而过。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火车。
仿佛李梦雨只要一穿到六零年代,必然先是一辆火车呜呜的跟她打着招呼。
李梦雨摇头一笑。
以前刚穿的时候,穿成了她爸的亲妈,给她爸抱着她腿哭着喊妈,可把她吓坏了。
如今,这一次穿越看见她奶奶,不知第一次的见面是何情景。
李梦雨打量了一下,和她当初刚穿越的茅草屋一样,两间茅草房带着一个大大的农家院子,此时她刚刚推开农家院的后门,进入到院子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只鸡都没有。
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泥土就是水井,记忆里的三颗果树连树皮还在老地方。
李梦雨摸着黑缓缓的踩着院子里的黄泥土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走着。
亏得她在农村当老太太生活好多年,不然这黄泥路没走上几步她就得崴了脚。
路过院子里靠近围墙搭建的土坯房前的果树,李梦雨脸色瞬间一变。
以往梨子满枝头的梨子树,树枝上不挂一片树叶,光秃秃的树木只剩下主干枝,树干上的树皮被剥光,李梦雨伸出手指轻轻地摸在没有树皮的树干上,脸上的表情都要哭了。
只有亲身经历过六零年生活的人才知道,六零年代的有多么的可怕。
厨房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好奇怪。
李梦雨看向厨房,迈着小小的步子一点一点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咕吱咕吱有什么咀嚼似的声音在静寂的夜晚格外的清晰。
这是她的老家。
这个地方是她老家的厨房。
整个村子穷到吃土,啃树皮,粮食少的可怕,唯一一些珍贵的粮食必是被当家老太太一把锁锁在自个屋子的柜子里,谁让粮食太少了呢,随随便便就能一把锁锁上。
因着这个原因,路无拾遗可拾,户户比脸干净门偷无可偷,都不用锁,一推既开,只要你有胆子敢上手推门,一个村子几百户人家,能逛上一半有余。
李梦雨缓慢地走到厨房门口借着月光往里面一看,顿时眼眶都湿润了,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睛。
一个单薄的黑影手抓着东西往嘴里塞,那个地方是烧大灶放专门堆稻草的地方,咕吱咕吱声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哪怕是她对她奶奶有怨言,她恨她奶奶把她爸教成了一个凤凰男,此时看见自己奶奶这么惨,她都无法不难受不窒息。
不论是稻草,还是糠皮,那都是人能吃的东西吗
“是谁谁在那里”李花看向厨房门口的黑影发问。
李梦雨的脚步沉重如灌铅,手扶着门槛支撑的发软的身体,声音弱的像病猫“是我奶奶。”
20岁的她绑定系统送一个金手指是托梦。
从六零年代回来的她绑定系统时也送了一个金手指是空间。
金灿灿的黄金屋里被她堆满了购买的物资,黄金屋旁边紧紧相连的工厂里的四个车间堆放着她买的粮食和菜籽油,她怎么忍心自己拥有着粮食无数却看着自己奶奶偷偷啃草。
李梦雨极为缓慢的走了进去。
六零年代长期饥荒的人营养不良晚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