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许欢喜都会重复做一个梦。
梦里是一片浓重得化不开的雾气,她摸索着前行,走到双腿酸麻,但却依旧没有到达尽头。
在这片雾气之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声。
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哭得凄厉惨绝,撕心裂肺。、
她每一次都会东张西望着发问,问是谁在那里。
而每当对方似乎要给予她回答的时候,她又会发着一身的冷汗,从梦中惊醒。
周围逐渐变得寂静下来,许欢喜回过神,对上刘海学复杂沉重的眼神。
她局促地摇摇头,故作轻松地回答道
“我也是普通人,怎么会想要死呢”
“我从不信人说什么,只看他做了什么。”刘海学严肃道,他说罢走近了许欢喜几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欢喜,我知道,之前队友的牺牲,你很放不下。可你也要时刻记得,你不只是队友的朋友,还是一名人民警察。有些事情,你要有分寸。”
许欢喜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重案队的黄队前些日子退休,本来市局想把你调过来补缺,但鉴于你今天的行为,我看还是免了吧。”刘海学说罢又停顿片刻,而后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皮质的证件,递给许欢喜。
许欢喜见状一愣,她伸手接过证件。
“悬案特调处”她打开证件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刘海学。
“我们省是一个人口大省,每年发生的各类案件繁杂。每个市局的重案队说是一支队伍,但多说有七八个人,少的甚至只有两个人,根本无法解决所有的案件。一些陈年老案,或是最新发生的怪案,都很难解决。所以省厅决定成立一个悬案特别调查处,把难以解决的奇案怪案,以及一些有争议的陈年老案分派过来,由特调处来解决。你们的行动总部就定在本市,但职责范围却覆盖整个省。”
“那您的意思是”
“你就来做特调处的处长。”刘海学说道。
许欢喜闻言一怔,她睁圆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刘海学饱经沧桑的脸庞。
“我吗”
“你不愿意”
许欢喜摇头,“可您刚才不是说要处分我”
从市局重案队队长变成省厅直属特调处的处长,这是不降反升。
“这是上级的安排,你只需要接下任命赴任。”刘海学说罢又上下打量了许欢喜一番,而后他又叹了口气,把揣进自己腰间,向前走去。
“你明天就上任,特调处的办公处在市局旁边,至于特调处的其他成员,等到明天你就能见到了。”
说罢,刘海学加快了脚步,上车离去,只留下许欢喜一人还在原地怔愣。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中的证件,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她突然一把握紧了证件,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
她把证件揣进衣服口袋,而后回身又上了摩托车。
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响起,随后摩托车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掠过公路。
等许欢喜都已经走远,方才的草丛却又开始发起抖来,而此时却是平静无风。
等许欢喜又回到市局时已是凌晨三点多,放在她桌面上的那碗泡面早已被泡得发胀,无法下嘴。她把泡面随手丢进垃圾桶,然后弯腰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打了个结,准备下班时顺便把垃圾扔掉。
她从办公室一路走到一楼大厅,正好看见同事领着一路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迎面走进来。一阵阵浓郁的廉价香水的味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