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七点, 星晚已经收拾完毕, 只等用过早餐就能出门。
昨晚临睡前,文哲特意来电叮嘱。周城是圈内声名赫赫的大导, 为人谨慎严谨, 时间观念强,不喜随意散漫的人。
见面时间九点。
大致清楚, 今日周城为新电影选角。
她作为副导,哪怕是临时塞进去的,也是要到场的。
用过早餐, 找江渔要车钥匙时, 江渔告知她“有人接送您的。”
骆流在外等。
冷流里, 男人穿黑色卫衣, 黑裤, 卫衣的帽子套在脑袋上, 他双手踹在卫衣兜里, 头埋得低低的, 像是在看自己脚尖。
“骆流, 是吗”
星晚主动上前打招呼。
黑色帽檐下, 骆流露一双无温度的眼,眼尾微微上挑,下颌伤疤刺目,他淡淡应一声,说了句。
“请上车,盛小姐。”
沈知南的原话我的女人出门在外, 身边不能没有人。
黑色宾利在桃树林里穿梭,枝亚曲折,光影斑驳。
难得是个艳阳天。
骆流开车时不会像沈知南一样,用一只手掌方向盘。骆流用两只手,端正极,目视前方。
哪怕从星晚的角度看去,看不到他的脸。
骆流在车里也不取帽子。
车辆行驶约四十分钟时间,一片寂静。
期间,星晚无聊掏出手机来看,微信里又是那陌生人的好友申请,备注你真的不在意沈知南和别的女人单独外出吗
再次拒绝。
不是梁婉儿,又是谁。
前方,是一条三岔口。
往左是闹市区,直行是影视城,往右是宁城出名的精神病院。
等待红灯的时间在九十秒。
很堵,上班高峰期。
连续三个绿灯,都没穿过去。
星晚摇下车窗,有凉凉的风吹进来,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来。
清晨的街道有人生百态,有匆匆送孩子上学的母亲,手里拿着孩子咬过两口的包子,有步履匆匆拿着公文包的年轻人,西装革履地赶着去上班。
看着看着,视线里的平和被打。
突兀地,一道人影撞进视线里,披头散发,头破血流地朝黑色宾利狂奔而来。来人冲着星晚来的。
“阿”
星晚惊得一声地低呼。
骆流立马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那人冲过来,直接扒在车窗上,十指紧紧扣在窗沿上,指甲里全是污垢和干涸血迹。
星晚往靠座里缩。
定睛看去,此人穿蓝白竖条纹的病号服,不知在地上滚过多少圈,也是脏兮兮的。他张着嘴巴,嘴角撕裂,喊出一个名字“阿笙。”
此声刚落,那人剧烈惨叫。
星晚瞪着双眼,看骆流将人轻松制服钳住,将双手都反剪在身后
骆流天生怪力,怎能不痛
星晚手忙脚乱地开始解安全带,半天解不开,却已经下令“骆流,放开他”
骆流皱眉“我应允过沈先生,要护你周全。”
“放开他”星晚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骆流松开那人,嗤一声“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此人身上确实是精神病院的病号服。
骆流力道太大,就那么一松,那受伤的“疯子”就重重摔在地上。
发出一声闷响。
星晚浑然不顾后面车辆的鸣笛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