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鲜少会喊她全名,毕竟不尊敬,她说到底是雇主的女人。
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席卷他的五脏六腑,是的,从未有过。
从小从武,四处比赛,十四岁入行当保镖,什么危险风浪都见过,让他害怕的事物很少出现。
那时,她唇色苍白,却满眼倔强,问他“放不放我”
他还是没回答她,身体却先一步动了。
他冲上去,夺她手里那把带着血痕的匕首,他比她快,在虚弱的她做出反应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推倒,按在地下室的床上。
“骆流”她在尖叫,声音嘶哑。
他沉着脸,眉眼肃穆地不作回答,只一心想要阻止她。
她费尽浑身力气来反抗,眼角被逼出泪来,她可是从不轻易流泪的女子,他怔住了。
就那么一个空当,她握着匕首乱挥过来,他分心了,偏过头可还是没躲开。
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刀,霎时皮开肉绽,血如注下,沿着下巴猛地开始流,坠到她洁白长裙上,像梅花,又滴到她惊慌的脸庞上,像是娇艳妆容。
她吓得愣了。
做这行,受伤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他脸上是第一次,但他很平静,痛肯定是痛的,好在他的耐痛力比普通人高好几倍。
后来去医院缝针时,麻药都没打,他需要速度和反应能力,麻木会影响神经系统。
他非常淡定,从她手里取过那把沾着两人血迹的匕首,丢到地上时说一句,“霍姑娘,适可而止。”
他又叫回霍姑娘了;
克制又疏离的叫法。
看到这里,想必所有人都会好奇,那天骆流到底有没有放她出去,去到顾惊宴的订婚宴现场。
答案有。
如若让他重新选择,骆流宁肯那日死在刀下,都不会让她出去,他后悔了,悔进骨血里,无法被岁月洪流冲散,反而愈发彻骨。
骆流反复摸着那条疤,月色下的身影,十分孤冷。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骆流土拨鼠叫,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