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这边儿堆叠成建筑的石块一样, 沉默而坚固。
裴燃这句话就是明摆着说了, 只要你乐意, 我就一直陪你,咱俩在一起。
不算浪漫的承诺,不适合裴燃,但是周野喜欢听。
这就像一种长久的求而不得突然成了实际, 周野这会儿的心情其实有点儿难以言表的复杂。
说激动也挺平静, 有种本该如此, 还好如此的感觉在。
挺幸运。
遇见裴燃这个人,遇见裴燃这件事。
这两者都是同样的幸运。
周野有点儿感谢那会儿第一次下楼之后,在看见裴燃的第一眼就送了他一杯酒。
这不是裴燃祝他,是周野的未来在通过一杯酒救自己。
“想做个什么”裴燃问了一句, “做个酒的标识还是弄个海螺, 我看了眼他们弄的海螺真挺漂亮的,我很喜欢。”
“如果是酒的标识你想做什么”周野问了一句。
“冰啤吧。”裴燃笑着说, “ice beer,冰啤不同种类的标识太多,不知道都长什么样。”
“一个弯起来的角。”周野笑笑,“最原始的标识长这样。”
“听着还挺好看。”裴燃笑了下说。
“是很好看。”周野把手机里的标识照片调出来给裴燃看, “我很喜欢。”
边上老板也不催,这会儿后边儿也有人过来排队。
裴燃坐下了之后把照片给了老板看,想让他根据上边儿的图改一下,别一模一样着来。老板说行,改的动作还挺快。
加了点儿细节和这边儿的特点, 弄出来的图在左手外侧跟拼接好了的文身隔了一小块儿,还挺好看,有种风格冲突又相容的美感。
周野坐下来的时候裴燃就在旁边看,等着风把颜料吹干。
“想弄个什么图案”裴燃问了一句,“要不弄个一样的,我觉得这个还不错。”
“弄在脖子后边儿。”周野笑笑说,“海螺可能不太好看。”
多的话没再说,裴燃知道他还是想文个ran。
不然不会那么执着脖子后边儿这个位置。
这种位置在文身里边儿都比较敏感,脊椎骨的尽头和开始,一般没人会把名字文在这儿。
实话说,有点儿太狂。
别人看在眼里,自己记在心里,没有十二分的感情做不出这事儿,裴燃其实有点儿担心他的情绪消耗得太过。
不是怕他不喜欢了,是怕他喜欢得太热烈也太厉害。
虽然裴燃能承受这份喜欢,但他不想周野把路走得太极端。
那样不好,太累,裴燃不舍得周野这么累。
但最后裴燃没说什么。
周野已经是个很成熟的人,他偶尔的幼稚与不管不顾应该被放起来妥善保管,而不是摊在青天白日底下拿来做纠缠。
老板做事儿的时候不说话,这点儿看着倒跟陶安有点儿像。
但两个人还是挺不同的,一个是酷,一个是淡得懒得讲。
字母弄起来比海螺时间还要长。
要设计,要画得好,还要避开衣服扯着不让擦。
最后弄完的时候裴燃看了眼效果。
真挺好看的,像是艺术或者说本来就是艺术。裴燃笑着把钱付了。
“玩儿得开心。”老板接过钱的时候说了一句,“ran。”
裴燃笑了笑,这种街面上的人基本什么都经历过了,不至于这点儿眼力都没有。
“今天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