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拂月处事贯来小心,说不见就是真的不见, 半点消息都没有的那种。天鹭山的三位师兄弟商议一番, 决定兵分三路, 分头去寻清风与掌上灯还有许世安的消息。
从傅云遥背上下来没走几步, 宁长渊又闹着腰疼腿疼走不动路了。途经一座城镇时,傅云遥买了匹马, 他牵着马, 宁长渊搂着马脖子躺在上头晒太阳。
看的子逍心里更是不爽, 正想踢两下马腿,抬眼见宁长渊嘴巴里叼了根不知什么时候从路边才来的狗尾巴草正有恃无恐的看着他,心里更是来气。他就是认定傅云遥在前头牵着马,马匹受惊还不是要波及到师兄, 自己断然下不了手, 只能强将这口气忍下来。
子逍吃了瘪, 宁长渊心情愉悦,还连带着哼了支小曲儿。
子息问道“仙君, 你哼的这是什么曲儿”
宁长渊得意洋洋的挑挑眉“好听”
子息坦诚道“好听,从前从未听过。”
这不过是他随口哼出来的曲调,子息自然闻所未闻。
子逍嗤道“你就是见识少,这种杂音也能入得了耳,要说妙曲当然还是雾源山的曲子好听。”
雾源山人素以善乐著称, 当年武帝大庆,就组建了几十号雾源山人在庆典上奏乐。仙乐恢弘,磅礴惊人,一曲名动,技惊四座。从此人尽皆知,但凡是雾源山一脉的,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乐曲天才。
午后的阳光总容易将人晒懒,宁长渊抱着马脖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傅云遥还在牵马,其余两人一狗已经不见了踪影,眼下只剩他与傅云遥。盯着傅云遥挺直的后背,宁长渊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些别样的念头来。
他坐在马背上细细打量傅云遥一番,突然想起从前在天鹭山的时候,一堆狐朋狗友总拉着他去兰轩祠前的山坳里拦过路的女修,路过一个女的那群人就在上头冲人家吹口哨搭讪,要是遇上一两个落单的,还要上前拦着人问喜欢什么样的。
宁长渊自然是不会前去搭讪的,和他们同流合污做这种事儿完全是闲得慌,他们在一旁讨论哪个女修如何如何,他就躺在岩石上睡觉。现在想来,当年一干朋友嘲笑他不近女色,兴许那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断袖了。
女修频频被骚扰,告到天禾真人那儿,前来处理的正是傅云遥。身着鎏金白衣的少年身后背一把长剑,墨发被一根白色的束发带一丝不苟地绑着。他生的那么好看,脸上却一直结着寒霜,冷冰冰,凶巴巴,半点都不亲近人。
傅云遥虽然年少,可那群纨绔子弟多少忌惮他,原本就要灰溜溜的走。可来打酱油的宁长渊突然就不痛快了,他半蹲在石块上居高临下地打量傅云遥,而后问道“我见这位小道长生的这么好看,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
一股热流唰一下涌上了傅云遥的脑袋,无暇白面因为羞恼透出一丝红晕,薄唇紧抿,就要发作,徐子陵见状赶紧拉了人就跑。后面想起来宁长渊还有些遗憾,他还是没听到傅云遥喜欢什么样的,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还在想,傅云遥生的这么好看,要怎样姿色的女修才能配得上他。
他又想起那日江上轻舟,青衣仙君温润如玉。啧啧,枉他当年冥思苦想了那么久,没想到啊没想到,傅云遥原来喜欢那样的。
中途二人歇了一会儿,傅云遥前去取水,宁长渊坐在草地上歇脚。头顶上正好有棵枇杷树,结了一树黄澄澄的枇杷果,果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