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目送他的车远去,转身回到画室内,打开了灯。
“汪”柯基一见到主人,立刻摇着尾巴扑上来,兴奋地围着他转。
“胡萝卜,想我了没”沈鹿蹲下身,抱住狗一顿撸,“你说,你到底为什么怕季闻钟难道因为他身上有一点战斗民族的血统”
狗当然听不懂他在问什么,只用舌头舔他的手。
“不应该吧”沈鹿居然还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妈妈是混血,那到他这里,应该只剩下四分之一四分之一就能让你怕成这样吗”
他之前给他那不靠谱的妈打完电话,对方发给他一份关于季闻钟和季茗国际的资料,远比网上能查到的详尽得多。
不过资料太多,他至今都没看完。
时间才刚晚上九点,但沈鹿已经想早点休息了,他上二楼洗漱完毕,临睡前躺在床上摆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睡了吗
这号码十分陌生,沈鹿愣了一下,联想起什么来,翻出季闻钟给的名片一看,果然是他的号码。
季总居然还关心他睡了没有
沈鹿揣着一丝异样的心情,回复道还没
季闻钟早点睡吧,受伤了就好好休息。
沈鹿有些迷茫,思考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受伤”是指他额头被石头砸出来的伤。
一厘米的小伤口也叫伤吗
他哭笑不得,回对方这就睡
有一种人在跟你说“晚安”之后还能再抱着手机浪一个小时,沈鹿就属于这种。他随手把没用的垃圾短信全部删除,视线停在母亲给他发的那一条上,很想问问她到底寄了什么东西,这都好几天过去了,到底还能不能到
但想想问了她八成也没空回,还是算了。
他又打开约稿软件,给“听不见的钟声”发消息我想好了,爬山虎你觉得可以吗
这位“听不见的钟声”怕是住在了软件上,很快回复可以,老师想画什么都可以
沈鹿好的
让他自由发挥,那他可真是太愿意了。
这样的甲方请多来一点,他真的不介意。
他放下手机,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距离周末还有三天,在这三天时间里,沈鹿老老实实在家“养伤”,照常遛狗画画,周五晚上的时候,他接到了季闻钟的电话。
季总不愧是季总,想在宁城结交好友,恐怕没人会拒绝。
沈鹿正在吃挂面,用电磁炉煮的,手机放在桌上开免提,就听季闻钟说“那明天一早我去接你,九点半我在画室门口等你,可以吗”
“好,”沈鹿很痛快地答应下来,“麻烦你了。”
“不麻烦,到时候见。”
沈鹿对于画展一向很看重,这是学习交流的好机会,因此他特意找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准备第二天穿。
第二天早上他被闹钟叫醒,打着哈欠爬起来,刚下楼就愣住了画室外面有几个人,正在帮他擦那块被熊孩子涂满油漆的玻璃。
沈鹿心里冒出一个疑问有人在外面,为什么狗没叫
等他凑近狗笼一看,发现胡萝卜正缩在里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落地窗,但就是不出声。
再一回头他终于明白了季闻钟站在外面。
隔着玻璃这狗也怂
等等。
他跟季总约好九点半见面,这才几点他就到了
沈鹿疑惑地看了看手机,瞬间倒抽一口凉气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