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他其实还真的吃。
他自诩不是轻易被美好肉`体打倒的人,可季总现在这种形象, 不干点什么又不太能说得过去。
于是他灵机一动, 拿出自己的速写本, 飞快地给季总画了一张速写。
一张还不够,他又凭着记忆, 把季总坐在公交站的画面、自己扶着他回来的画面、他洗完脸从洗手间出来的画面,以及怎么在沙发上躺下的画面全部画成了速写。
二十分钟以后,他把画好的速写撕下来,在茶几上一字排开, 用空玻璃杯压住, 然后转身回卧室睡觉。
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记录机器罢了。
第二天一早,季闻钟被闹钟叫醒的时候, 一脸茫然地坐起身, 就看到了正对着他摆在茶几上的几张速写。
季总沉默了。
如果你的爱人会画画, 那么即便你喝断片, 也不能逃脱被公开处刑的命运。
他坐在原地怀疑人生了五分钟,抬起手捂住额头。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时间尚早, 沈鹿还没醒,季闻钟轻手轻脚地把速写收走, 又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 回自己别墅冲了澡, 换了身干净衣服, 到公司的时候,依然是那个正常的高冷总裁。
就是在上班时间偷偷给沈鹿发消息昨晚的事你别往外说
沈鹿刚刚睡醒,眯着眼回复他我记得昨晚有人说,并不在乎会上新闻头条来着
季闻钟算我求你了
沈鹿还记得“被钓之仇”,忍不住想要逗他你不是挺熟练吗,把我骗出去,一步步引诱我收留你,别敢做不敢当啊季总
季闻钟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都不记得我当时做了什么,我错了,对不起
沈鹿挑眉都说醉酒降智,怎么你喝醉以后心思反而比平常深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装醉
季闻钟真的没有,我可能只是平常没想过跟你搞这些,喝酒之后就不太控制得住自己吧
沈鹿内心哦。
看来他们季总这是喝酒之后不分敌我,把平常用在商业上的那一套转头用在他身上了
这还真是
季闻钟总之,你别往外说就好,看在咱们相处了这么久的份上尤其别跟季飞泉说
季总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沈鹿也不好继续为难他那好吧
季闻钟谢谢
季总由于醉酒干出了一桩尴尬事,一连好几天都没好意思再过来找沈鹿,还不肯说是他没脸来,偏要以“工作忙”为借口。
忙,还有空每天给他送早中晚饭,时不时询问他“今天身体怎么样”“今天腿还疼吗”“今天有没有累到”,晚上睡觉前还要跟他互道晚安。
沈鹿看破不说破,并表示季总家的厨师做饭真好吃。
转眼他腿上的烫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伤处脱了薄薄的一层皮,洗澡时被他不小心搓掉,露出粉色的新肉来。
季闻钟送他的那幅画已经在二楼挂好,深林画室也迎来了今年第二次开放期,夏艺艺把寒假时设计的海报改了改,打印出来张贴在玻璃上。
因为沈鹿懒,所以也不会特意去宣传,开放的第一天根本没有人来,第二天才有以前的“回头客”造访。
反正他也不关心这些,他在季闻钟没来找他的这段时间里,将之前被周不行损坏的油画修复完毕,等待晾干。
这天他又和往常一样,铺开一张宣纸,重新绘制损毁的国画。
今天来画室的人有点多,有熟客,也有几张新面孔,可能是天气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