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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耐心,再笨的孩子也该学得会了。
想到将来自己执着女孩的手,在书桌前写字念书的画面,中年男人便不觉有些痴了。
当下,他再去安慰真夜,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只能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阁楼下,站在船上,想倒点茶润润干涩的喉咙也没有。
又是一阵失魂落魄的。
等上了楼梯,宴已经气到不行。
船上的时候,她就几次打算把桨甩在男人脸上,多亏真夜在下面悄悄牵住了她的手,要不然依她的力气,那财川怕是半条命也去了。
当下她便扑过来,抱着真夜一通闹。
“讨厌死了讨厌死了讨厌死了啦”
刚才那个眼神,看着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能把财川揍一顿她都要气死得哭出来了,她替真夜难受。
金发男孩不动声色,顺势摸摸她的脑袋,并没把那事放在心上,刚才装出来的可怜模样早不见了。
两人温情片刻,昏暗的阁楼中,一抬头,忽而见楼梯上绰约坐着个影子。
他的手停下来,在心里疑惑会有谁在这时等他。
这边止住,宴茫然地从他怀中抬起了头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不出意料的,角落里等着的女孩,果然是阿离。
这样意会过来,少女神明下意识地看了看女孩的手腕。
那根红线,还在。
虽然另一端已经消失了,但是她的还在。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而莫名生出一种心虚感,仿佛此刻应该待在真夜身边的,不是她,是阿离才对。
这种感觉,在金发男孩开口时,达到了极点。
“应该是跟我告别的。”
看着对面慢慢站起的小女孩,真夜同她说道,“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应该很快就好了。”
这段时间跟他告别的人有很多,小渔女来找他,想必原因八九不离十。
他也正好跟她说一下,攒到钱就自己存起来,不用给他的,等长大了她再用这钱、把自己从这里买出去好了。
正抬步想走,却感到身后传来一股拉力,宴在走廊下拉住他的袖摆,讨好地笑了笑,“羽衣我先回去了。”
真夜偏过头看一看她,有些懵懵懂懂的,以为她不乐意等呢。
“好吧。”
他还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叫宴胃疼,当下支吾着,扑闪着眼睛悄声道“那个羽衣”
“你你等会儿对阿离她温柔一些,不要惹她伤心,我是说,阿离如果想叫你留下来。”
她用真挚的眼神向上眼巴巴地看着真夜。
“你不要拒绝得那么干脆,你哄哄人家小姑娘说不定,大家长大之后,还会再遇见呢。”
“那时,对彼此的认知也会更全面,感情也会有不一样的变化,你说对不对”
说不准哪一天,这条红线、就再连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