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北平的大街小巷,晚上听去,宛如无数孤魂野鬼的哀嚎声。
北平的老人都说,这是死去的东北冤魂跑到皇城来申冤诉苦了。
可是这年头,谁又能给他们做主呢
东北死了多少人
没人知道。
但是有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三百日本人就占了沈阳。驻扎的三十万东北军呢呵,他们早跑了”
“死的都是百姓,咱们的军队可是还活的好好的,少帅带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抽烟玩女人呢”
“东北那是日本人的东北,和中国没关系了”
今年秋天,北平的街头格外“热闹”。当然,不仅是北平的街头,从浸透了资本主义繁华的港城,到苦寒的西北之城,哭声不绝于耳。
这华夏神州大地,大江南北再次响起四万万同胞愤懑不平的哀嚎声。
甲午中日战争后,四万万人就哭了一回。
清朝诗人丘逢甲哭道“四万万人同一哭,去年今日割台湾。”
谭公也哭了一回,他质问“四万万人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神州”
如今,这样的哭声的再次响起。
数十万来自东三省的流亡百姓仓皇逃窜,报纸上也是各界人士连篇累牍言词激烈的抗战决心,民间反日浪潮空前高涨。
请审核认真看看,接下来的内容是文中群众反对九一八日军侵华的口号,没有什么敏感见不得人的地方,也没有历史虚无主义,不要锁我了
一茬又一茬的爱国进步社会各界人士开过北平的长街,他们的呼嚎声就连宫墙深处都隐约可闻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对日宣战,夺回东北”
“严惩卖国贼”
“抵制日货联合抗日”
“我华夏千年不倒,岂容弹丸小岛放肆”
白松芳坐在酒店二楼举着酒杯,就着楼下群情激奋的呼嚎声饮尽杯中的苦酒。
同他同桌的傅瀚晟却皱着眉头,举着酒杯,迟迟未饮。
“傅先生,饮尽杯中酒吧。”白松芳醉眼朦胧,斜眼痴笑着咿咿呀呀唱了起来“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傅瀚晟凝视着笑出了满脸泪,表情颇有些疯癫的白松芳,有些担忧,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我有一事不解不知道白公可否为在下解惑。”
傅瀚晟是十足的高鼻深目外国人长相,汉语却地道流利仿佛中国正统文人,如此反差让白松芳忍不住又痴笑了几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当然没什么好笑的。
可是现在白松芳却只想笑,大笑。
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不是吗
昔日的老师教会了学生时,可曾想过今天学生会把老师斩于马下呢
他当年起义反清,就是以为只要推翻了清政府,结束了封建帝制,华夏就能成为富强民主的新国家,以后列强就不敢欺负华夏了。
当时的他不知道,他们推翻清廷建立的中华民国,是一个比清廷还要烂的国家。
起码当初皇权集中高压统治下,不会像今日这般军阀林立各自为政争相卖国。
白松芳笑了几声,胸中的荒谬感却没有驱散一丝,他笑着怪没意思的,索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