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笼罩在她的眉眼上,将她惯来的冷冽都融化了。
“没关系,这辈子你有我,你一定不知道,其实”她笑着凑近叶软的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
那是叶软听过最美的情话。
“你一定不知道,其实”
“我是为你而来的。”
这是两人最坦诚相待的时刻,我不堪的过往,你灰暗的前生。不是在卖惨,只是想把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展现给对方,展现给自己所爱的人。
两个人就这么手牵手一起回家,结果刚到小区楼下,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在漆黑的夜色里,女生米色的呢子大衣格外惹眼。她身材高挑,乌发雪眸,眼里映着浅浅的柔光。也不知道她在这儿站了多久。
禾清愣了一下,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傅枝站起来的样子。
“好久不见。”女生盈盈笑着,精致的容颜在路灯下似乎发着光。
4个月,120天。
从截肢到安假肢再到能够自如走动。这段时间,她没有哪一天是不痛的。可是站起来这个愿望太强烈了,足够让她抛却一切。
自幼时懵懂的憧憬转化为了后来的执念。
傅枝她是个心狠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她不在乎失去双腿,只在乎能不能跟正常人一样的行走。
在适应了假肢的磨合后,她去了一趟监狱。
她见到了,“最最亲爱”的爸爸。
只是很可惜,爸爸看样子好像不是很想见她,不过没关系,身为爸爸的女儿,她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隔着玻璃,她笑着拿起电话,嗓音柔柔的,好似依旧是以前那个对男人言听计从的“好孩子”。
“爸爸,听说你被判死刑,我真的特别难过。所以,你孝顺的女儿据理力争,为你争取到了无期徒刑的让步,而且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定让你在监狱里过得“舒舒服服”的。呐爸爸不要太开心哦。”
傅逑猛的砸了电话,他整张脸贴在玻璃上,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傅枝,像恶鬼一般可怖。
可傅枝一点儿都不害怕,她甚至站了起来,像小姑娘似的转了个圈,笑吟吟的看着她“和蔼可亲”的父亲。
嗯,看呐,她的爸爸看到她能站起来了多高兴,脸都激动得涨红了。
只可惜傅逑刚要发疯,就被警察给带了进去。
等傅逑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傅枝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整个人变得异常冷漠,眼里凝着刺骨的冰霜,好似永远不会融化。
“真可惜。”她垂下薄薄的眼皮,惋惜似的轻叹一声。
“可惜小白不能看见这场好戏了。”
她突然仰头侧望,潜意识里那个黑发青年好像一直都还在她身边,从未离开。
然而她的身边却是空空如也。
再也不会有人俯身,轻声唤她一句。
“小姐。”
对傅枝,禾清的感觉很复杂,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清清,我在家等你。”就在禾清为难的时候,叶软松开了她的手,走进了小区。
她知道叶软这是信任她。
禾清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了淡漠的神情。“说起来,还得谢谢你上次的递信,不然傅逑也很难解决。”
傅枝垂下眼睑,搅着自己的手指,嗓音低低的“之前我总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权势,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可后来,我才发现,我想得到的人权力可能比我都还大。”
“而我所忽视的人,现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