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徒弟虽然连隐晦夸人都学会了,但为何人好像越来越傻的样子。
解凤惜无奈道“为师并没有碰那个通道那只是个幻术。”
向烽“”
这个技能不在他卡牌能力内。
支撑到现在,向烽终于能够闭上眼睛。
虚虚地呼出半口气来,此刻,向烽连疼痛的感觉都钝了,只是一味地觉得冷。
他好像变成了一件满是破洞的外衣,夜晚的风正从他的脏腑和伤口里流淌而过,鲜血自铠甲的缝隙里渗透出来,一滴一滴,穿过烟云编织的软塌落到地上。
向烽心知自己受伤太重,即使被解凤惜救下,恐怕也是生死未卜。
但能在临死前见到师父安全醒来,言谈行止都和往昔无异这样的结局,也不至于有什么遗恨了。
“师父。”向烽喃喃开口,声音一个字更比一个字低,“通道刚刚有人没走营里”
解凤惜看了连意识都濒临模糊的向烽一眼,没有作出应答。
他前半生常与死亡为伍,听过的遗言和嘱托已经多到令人厌倦的地步。
普通人到了这时候,大概已经开始全套的临终关怀,或者泪水涟涟地为即将来临的命运哀哭。
不过,解凤惜实在做不来那个样子。
他已经习惯抗争命运,而不是顺从。
因此,三秒钟以后,在连续多次施用烟卡“朦胧里”转移距离后,向烽隐约感觉解凤惜停住了脚步。
随即,向烽身边就多了一道急促的呼吸,好像是解凤惜把什么人团吧团吧,扔上了扩展拉长的美人榻嗯,双人床。
向烽竭力撑开眼皮,还没等看清人影,身上就先挨了一针。
白露跪坐在塌上,一边给向烽卸甲,一边驱动自己的卡牌,为向烽清除肺腑间的毒素。
她以看护客的身份留在了黑甲营里,也不知解凤惜是怎么准确定位到了她的地点,硬是在一片混乱里把白露找了出来。
医者面前,病患如天。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白露在暌违五年以后,见到解凤惜第一眼时,竟然都没有发出“师父”的叫声。
“你最好吊住你师兄的命,让他能撑到医疗卡者接手的地步。”解凤惜十分沉郁地吩咐道,“不然”
白露翻找药囊,看也不看地往向烽嘴里塞了一把药丸子和药粉。她一边落针如飞,一边睁大了眼睛“不然”
解凤惜长长叹息了一声“不然为师就得亲自动手,把你师兄做成保鲜状态,直到医疗卡者和你那个倒霉师妹一起齐活儿了。”
白露“”
“我先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解凤惜回头,不带温度地朝着流民营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语气轻飘飘的,然而其中蕴含的杀意却让白露连脖颈后的寒毛都倒竖起来。
“至于那之后为师也很想看看,放了一条生路也不走,究竟是谁那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