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拒绝了四长老引路,自然是有信心把叶争流和沈飞明全须全尾地带出寒剑宫。
也是,她自幼都在此地长大。虽然后来和寒剑宫翻了脸,然而这里的一草一木仍然为云渺之熟知, 寻几条小路何在话下
倒是叶争流看了看自己材料格子里存着的东西, 深感此物用不着了。
她知道寒剑山地形险峻, 寒剑宫更是贴山壁修筑而成。
叶争流那时还不知道寒剑宫内部势力如何奇诡, 她考虑到自己抢了云渺之就跑的可能性, 便用精钢和特殊炮制过的麻布为材料, 炼了好几个滑翔翼出来。
就是这东西用起来非常不便,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缺胳膊断腿, 只比闭着眼睛往山崖下跳要好一些, 是叶争流准备应付极端情况的。
现在云渺之能带他们抄小路,那自然是好。
三人一路都步履匆匆。
饶是每一个见到云渺之的弟子都面露惊异, 三人也面不改色,脚步丝毫不加停顿。
云渺之已经听叶争流简述了来时的过程。
她连头也没有朝寒剑宫主建筑的方向回上一下,冷然判断道“二长老既然在,三长老便追不来了。”
他们离开得如此匆忙, 一来是怕夜长梦多, 二来是想想那五个同气连枝的长老, 谁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
直到抄近路离开寒剑宫, 又离开了那座习武之风十分浓郁的城池以后, 三人找个荒郊野外坐下, 这才有时间叙旧。
此时夜色已经无声地镀上天边。
沈飞明有意给她们两人留足空间。他说是要离开捡柴, 只留叶争流和云渺之歇在山洞里。
云渺之先是除下那件已经破烂的白色剑袍, 换上一身叶争流带来的衣裳。
她身材修长, 双肩宽阔, 无论身高体重都比叶争流大上整整一号。叶争流的衣服穿在云渺之身上略有些显小,倒是更加勾勒出剑者那线条流利的危险轮廓来。
在整理衣襟的时候,叶争流终于见到了云渺之的手掌。
那双手不知道究竟遭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大概是在火焰中一次次烫去死皮,又用粘黏着血肉反复握剑,旧伤未愈,又添新创,日久天长,终于打磨成不褪的粗糙酱色。
叶争流望在眼里,只觉那颜色触目惊心,云渺之倒仍是一脸冷淡高傲,好似没事人一般。
“渺之”叶争流犹豫地叫了云渺之一声,“愤怒之神,祂是怎么回事”
云渺之眉头微皱,斩钉截铁地下了一个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得出的结论。
“他有病。”
就像叶争流看到的那样,愤怒之神的理智被分作五份,每一份都神附于信徒的躯壳之中,每一份都有着不同的性格。
但这只是可以观察出来的最外层信息。
更加私密的消息,果然还要云渺之这种内部人士才能获知。
云渺之天生不喜欢摇动唇舌,她昔日独坐风雪,对着寒山参剑,往往大半个月也未必开口说一句话。
所以,即使叶争流问到她头上,云渺之的回答也只是寥寥而已。
最后还是叶争流主动整理了心中的疑惑,把那些问题依次向云渺之问出。
“我观这五位长老都是愤怒之神的化身,还以为他们意见应该不谋而合。
谁知二长老三长老一见面就打了起来,四长老袖手旁观,五长老恶意浓厚,大长老我们倒是没怎么相处过。”
云渺之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