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做人手下的,荣辱俱系于上峰一身。碰上马登元这种五行缺脑的小少主,他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办呢。
见他已经认栽,黄三娘手中算盘一晃,沉重的算盘珠子当啷一声,听起来好生不祥。
她修长的手指如盘珠一般,在那铁打的算盘上拨弄一气。
“从这里到地牢,一盏茶时间便够了。你们一去一回,把地牢里的众位师弟妹带过来,连着开锁的时间,再算上十之有二的冗余,我总共给你们四盏茶的工夫。超过这个时限,每过二十个数,我便折了马师弟一根指头。”
话毕,黄三娘用算盘边缘敲了敲身后账桌“第一盏茶。”
啪嗒,她拨开了第一颗珠子。
首领本来还有话想和黄三娘理论,然而一听黄三娘的算盘珠已经清脆地响了两三下,便只得咬咬牙关,拔腿便走。
临走之前,他还是顾忌着马登元的安危,因此将屋里的卡者分了一半留下。
叶争流确实不太了解城主府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刚刚才把谈判大权交给了黄三娘。眼看这首领一溜烟的跑开,她方问道“府里的诸位师兄师姐”
黄三娘脸含不豫之色“马师弟昨日办了场大宴,酒水可不怎么好喝。”
也是马登元自持身份,平时师门里就有人常捧他的臭脚,甚至让他在门里和向烽、黄三娘齐名。
大家看在他爹的份上,卖他三分面子已经习惯。
虽然最近城里气氛不对,黄三娘也派人提点着师门诸人最近都警醒一点,但马登元既然盛情相邀,他们也就去参了宴。
这就导致府里有一半战斗力高超的卡者,因为这场酒席直接翻船。他们在中了药后,当场被就近关押入地牢。
黄三娘“”
猪队友,带不动,自己玩蛋去吧。
至于剩下一半战斗力高超的卡者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是一场实打实的硬仗,马登元带着一种风海城的卡者打将进来。西边的小院里至今血气未净,情急之下,黄三娘只来得及烧毁最重要的那本账册。
怪不得整座城主府一片漆黑,原来是大半的院落都空了。
“师父呢”黄三娘回答了叶争流的问题,很快就急切地看向她“师父如今怎么样”
叶争流沉吟片刻,缓缓地抬起了自己袖口,露出手腕间系着的一块明净美玉,口吻如常地答道“师姐放心,师父无恙。如今他正在城外,派我先回来安定城内事宜罢了。”
此言一出,留在屋里的几个卡者,脸上的表情顿时惊疑不定起来。
“”
在看到凤凰令那通体漾着轻光的水红颜色时,黄三娘的眼神就隐隐变了。
她轻吸一口气,从容笑道“果然,我早知道城主吉人天相,都是这姓马的胡说八道罢了。”
她一面笑着,一面把那沉重的铁算盘放回了桌上。
这把算盘实在太重了,它压得黄三娘袖子里的手,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发着抖。
解凤惜曾经说过,只要叶争流将凤凰令给黄三娘和向烽看了,这两人便知端的。
如今来看,凤凰令的颜色或许就是他们间约定的暗号。
当着屋里其余人的面,叶争流也不好安慰黄三娘。她只得语气轻松道
“我这一路上,蒙师父教导良多,可谓受益匪浅。不止卡牌、剑法还有骑术,师父甚至还传我数衍之理,由一推百,十分了得。他让我回来以后,等有时间可以来师姐这里请教。”
黄三娘有点惊讶“叶师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