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让叶争流离开了。
应鸾星亦是为了神域的踪迹而来,以解凤惜对于组织的了解,他手上不可能只有一把钥匙。
所以,无论是为了获取裴松泉的神格,还是为了要解凤惜的命,只要稍加激将,他想必会跟着解凤惜一起进去的倘若只因一弹指的毫厘之差,让神格落入解凤惜手里,这个代价,应鸾星承受不起。
而叶争流正好趁他们两个双双进入神域的这段时间,带领队伍,快马加鞭,日月兼程地奔袭回沧海城。
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解凤惜甚至还微微笑着。他对着叶争流一点头,神色隐隐带着种很放心的样子。
“为师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把你从头到脚地摘出去。”解凤惜偏头吸了一口烟枪,眉眼间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今日我会和手下交代清楚,让他们全程都听你的话。等你回了沧海城,愿意继续留下做我的关门弟子也好,或者想走也好,我全都不拦你。如果你打定主意要走,离开前记得找三娘一趟,从她那里支足盘缠,让她给你多做几套不同的身份,往后或许用得到。”
如此怂不对,如此从心的一套计划,听起来非常投叶争流的脾气。
解凤惜考虑得如此周详妥帖,只是在他的叙述里,缺少了极其重要的一部分信息。
叶争流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你呢你确定自己真能拿到神格,解除诅咒,并且摆脱纠缠的应鸾星吗”
解凤惜注视着叶争流,温和的、平静的、眼神里甚至是带着隐隐笑意的。
他行事说话一贯不同流俗,这还是第一次,他表现得如普世概念里的师长。
“一直以来,我教你的东西不多,大多是卡牌界的一些常识,就算我不教,往后也总会知道。
“现在嘛,也算以身作则地为你补上一课。”
解凤惜非常和缓地回答道“无论是生是死,还能不能回来,那都是我要自己面对的命运。”
于是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了下来。
在解凤惜的命令下,白露师姐和其他侍从都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叶争流的东西不多,却也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只是,每当叶争流看着自己床头那个包袱的时候,心里都会隐隐地升起一股不真实感。
她这一趟来鹤鸣山这便要走了吗
那幅洞房昨夜停红烛的拼图,她还没有完成;至今为止,攒下的活动名气值,也完全不够购买五星卡装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更别说,她这么做,就等同于把解凤惜和应鸾星这对几乎可称为“量子纠缠态”的死对头全都扔在神域里。
这个选择固然安全又轻松,可就像一段刚刚书写到一半的爱恨情仇,不上不下地梗在胸腔里,总给人一种什么事没做完的错觉。
何况明明知道这里有个神域副本,她却没有钥匙不能打,心里不难受的话,这还算资深玩家吗
但,不管叶争流心里如何纠结,第二天的黎明也离她愈来愈接近。
当天夜里,玄衣司的身影在叶争流的小院外闪了一闪,又被沧海城的侍卫拿住。
要知道,在这一次的沧海城来客中,叶争流几乎住在最里面,四周都围着来自沧海城的、强大而可靠的卡者。
在这种情况下,玄衣司都要顽强地突破到叶争流的小院外面,多半是有了足够的理由。
叶争流猜应鸾星估计已经反应过来,结结实实地给他扣了一口东北大铁锅的人,究竟是谁了。
咳。
新仇逢旧恨,应鸾星只会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