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露面现迟疑之色,叶争流翘起唇角,拖来一个绣墩,贴着白露身边坐下。
“师姐,经过方才那一桩事,难道我们三人还不算同生共死刚刚师父和我解释那是杀戮之神诅咒的时候,不也半点没有瞒我。我只是心里不放心师父,我不是那些外人,师姐便和我说了罢。”
叶争流这一番话可谓情深意切,鞭辟入里,一句话里藏了四五个坑。
像是这么好听的劝说,要是让解凤惜听见了,想必会笑着连连赞许,让她当场就滚着出去。
可惜,白露小天使的造诣着实比不上狗男人们。
叶争流有理有据地劝她两句,她眉目间当真浮现出了犹豫之色,觉得师妹说得很有道理。
“但,但不能让师父醒了和你说吗”
叶争流心想,等解凤惜醒了,不想提这事,难道我还有本事掐他喉咙吗。所以要打听当然是现在打听。
然而在面上,她只是从容一笑。
“师父有命令师姐你不许和外人说吗”
以叶争流对解凤惜的了解,此人多半不会说这么掉面子的话。
果不其然,白露想了想,答道“这倒没命令过,此事要紧,师父知道我定会保密的。”
“那正是,师父这就是事急从权的意思啊。”
叶争流诚挚地对白露说道
“师姐刚刚过去时,有没有看到我手里拿着一根烟凤翎实不相瞒,我看师父那般模样,真是万念俱灰,心想若是师父咽不下我喂的药,登时抹脖子算了我对天发誓,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绝无半字诳瞒。”
白露吃惊道“师妹”
叶争流淡淡一笑“所以,师姐便知道了吧,我对师父的关怀,丝毫也不比你少啊。”
白露感动得双眼里隐隐浮上泪意,终于对叶争流吐了口。
叶争流一面满眼认真地听着,一边在心里暗暗警示自己等她有钱了,不能只记得给向烽购买“说话的艺术”,还得给白露编几本防诈骗小常识。
顺着白露交代的细节抽丝剥茧,叶争流才渐渐拼凑出了方才这场意外的形状。
解凤惜身上的异变,确实如他所说,是一种诅咒。
这种诅咒究竟持续了多久,白露也不知道,自她被收为解凤惜弟子那一天起,解凤惜似乎便一直饱受诅咒的折磨。
而白露被解凤惜收为弟子,已经是三年半前的事了。
叶争流根据解凤惜叛出玄衣司的时间推定,解凤惜身上的诅咒,至今多半存在了五年。
这期间里,白露一直尽力地为他压制,解凤惜自己大概也找了不少办法。
这次他携白露和叶争流共同出行,前来鹤鸣山参加婚礼,正是因为他又得到一个新情报。
叶争流能够猜到,情报的内容,多半就是鹤鸣山的众位宾客,包括应鸾星,或许还要包括裴松泉,他们都想要争夺的那个“东西”相关了。
白露娴静乖巧地坐着,微微抬眼看向叶争流,神色纯净得仿佛一朵生长在山溪边的花。
在把“诅咒”这个关键词和解凤惜联系上的一刻,叶争流便彻底明白,解凤惜此行为何非要带上她。
由于初见白露时,受到她人物简介里“医师”职业误导的缘故,叶争流一直以为白露的卡牌和药有关。
然而实际情况却给叶争流敲了一个警钟系统里的资料固然准确,但却不可尽信。
因为谁也不知道,系统里只用一个标签做出的总结,背后究竟包含着怎样的来龙去脉。
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