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凤惜此人,平时谑笑也好,打趣也罢,总是懒洋洋地跟上两句,显得脾性很好。
然而今日听了他这一番话,叶争流方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师父要真想刻薄人,那可真是抽冷子就猛地一刀。
默默听完了这一通关于寒剑宫的评价,叶争流在心里暗暗想道我要是应鸾星,我也一定很恨你。他和你作对了这么些年,打嘴仗大概就从来没赢过。
不过,比起寒剑宫的做派,叶争流倒是更关心寒剑宫的身份。
因为寒剑宫可是云渺之出身的宗门,而云渺之,大概率与叶争流的婚礼任务相关。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鹤鸣山的婚礼,寒剑宫来做什么他们是来贺喜,还是来”
还是来寻仇
云渺之,毕竟也曾是寒剑宫人吧。
“不是贺喜,又能是什么呢”
解凤惜的眉目间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倦意,他半倚着身后靠枕,凤目似阖非阖,两片薄唇里吐出的字句,倒是依旧锋利如刀。
“云渺之失踪,你以为最高兴的人是谁”
说白了,云渺之当年下嫁鹤鸣宗,既不是为了真爱,也不是为了利益联姻,只是作为门内争斗的落败者,接受了一种“被处理”的方式而已。
如果她是个男人,结局不是被杀,就是被软禁,亦或流放到某个偏僻的门派分支,从此吃上一辈子的土。
但她既然是个女子,对云渺之的处理,就有另一种更温和、更不露痕迹的软刀子来宰她。
她可以被送嫁。
出嫁以后,她就不再是寒剑宫的弟子,而是别人的妻子。有了这个新的身份,她就能悄无声息的死。
懒懒地抬起眼皮,见叶争流双眉微拧,面露戚然之色,解凤惜倒能猜想到她此时唇亡齿寒的伤感。
他还记得自己担个现任师父的名义,表现总不能比前任师父差得太多,便象征性地安慰了叶争流一下。
“没事,你且放心,云渺之的遭遇,绝不会落在你身上。”解凤惜鼓励性地看着叶争流“爱徒,你相信为师,若是你落到应鸾星手里,他不可能让你死得那么安详。”
叶争流“”
叶争流心里缓缓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尽管她对此早有准备,每天检查自己压箱底的李贺卡三次,此时也不免试图为自己争夺更多的外援。
“师父,您总不会对应鸾星的暴行视而不见吧”
解凤惜为难地叹了口气“师父若能看见,当然不会置之不理。但师父很有可能看不见啊。”
叶争流“”
草一种植物,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解凤惜的本体是条哈士奇,见到应鸾星之后,立刻就变成撒手没了吗
果然狗男人们都不可信任,只有狼孩才是人类最后的良心。
叶争流思考了一下,决定哪天抽空找个机会,给解凤惜用一回炸蛋小丸子试试。
她第一次用小炸蛋的时候,裴先生不知为何没有中招,叶争流对此一直非常在意。
她想知道,这个道具是无法攻击比自己强的人呢,还是因为裴先生的状况分外特殊一点
应鸾星和解凤惜的武力值应该不相伯仲,如果炸蛋小丸子能对解凤惜起效,那就没道理对付不了应鸾星。
除此之外,她一会儿回到自己马车以后,也该翻翻她的包袱,试着再炼几炉防身工具出来。
转眼又过去一天,队伍停在客栈里打尖的时候,解凤惜迟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