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在队伍名单里,解凤惜把在城主府里,几个平时负责给他诊脉的大夫都带上了。
而这几个大夫无论从经验、能力、家传还是其他,医术都远远高过白露。
对,白露的医术没有特别厉害。
和白露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叶争流已经体会到了白露虽然功底扎实,医心仁厚,但她并不是那种举世无双的神医。
她的能力,就是一个普通的、没有背景的、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正常能达到的最高水平。
白露不是什么天才,她只是特别认真,又特别纯粹而已。
叶争流觉得,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众多的弟子之中,解凤惜表现出对白露的钟爱。
毕竟,人总是在会看到和自己相反的优良品质时,心生憧憬。
而解凤惜自己,他不但心脏,而且还那么的懒。
向烽一直把这支队伍送出了五十余里。
从他庄严的态度来看,那举动简直不是在送行,而是在护送了。
叶争流一直在后面跌跌撞撞地骑马跟着她打算借这次两国之行的机会,直接把骑术学了在向烽勒住马缰,即将与队伍分别的那一刻,叶争流叫住了他。
“大师兄。”
向烽闻声转过目光来,用眼神微微地照着叶争流。
即使在离别这种有点伤感的时刻,他的表情里也绝不会温和地蓄着什么“一路慢走”、“步步平安”之类的祝福。
叶争流从自己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向烽满脸都写着“长话短说”、“就你事多”。
熟悉的钢铁直男气息扑面而来,叶争流顿时哑然失笑。
她从马鞍旁边的行囊里摸出一个匣子,御着自己操作还不太熟练的马,磕磕绊绊地蹭到了向烽的坐骑旁边。
“之前谢谢大师兄教我,几天来,给你和军营都添了不少麻烦。我这里有一份薄礼,不足以聊表感谢还请师兄收下吧。”
“师父有命,我便遵从,你不必感激。”向烽的视线在叶争流握着匣子的右手上落了一落,那感觉宛如有冰凌切过,又补充道“我也从不受礼。”
叶争流料到向烽会是这个反应。
本来这些日子里,她手里已经攒了一点钱。灵器什么的虽然送不起,但送几个华而不实的摆件既不难办,也最为合适。
但在经过斟酌以后,叶争流还是把预备好的礼物,换成了现在的这样东西。
因此听到向烽的回答,叶争流只是笑着打开匣子“物件单薄,也不是什么礼,只是仗着师兄经常用到,所以聊表一点心意。”
那匣子里排着满满的一格白缨,丝线的光泽簇新,和向烽枪尖上正系着的那条一模一样,确实是向烽常会用到的东西。
向烽看了,神色确实略动,话口却依旧坚决。
“不收。”
千里之堤,往往溃于蚁穴。
如山般森严的军令威严,可能就是从一次无意的宴饮开始垮塌。
世上的事都是这样,有一便难免有二。倘若开了第一次的口子,下面的违规似乎也就变得容易。
所以在向烽手上,所有事关原则的问题,他一次先例也不会开。
向烽没有朋友,只有下属;没有故交,唯有同门;没有簇拥和结党,只有凭虎符调动的一干黑甲大营在这世上,他是个彻彻底底全无私交的人,无需审时度势,也不必受别人的礼,一心一意独做解凤惜的孤臣。
他不收叶争流的礼物,并不是对叶争流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