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老夫人等几个主子包括下人聚拢的差不多,都快半个时辰了。
“老三家的, 言明呢”徐老夫人问。
“母亲,言明脚还疼呢, 媳妇怕他下了地伤势再加重,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此兴师动众也差不多了吧”夏氏款款回道。
事实上, 徐言明听说徐婉宁封县主的事,杯子都砸了, 直骂大房眼睁着让自己蹲大牢,心都坏了的,宁可死都不奉承这一家子去。
不过如今大房气焰正盛, 夏氏是脑子坏了才实话实说。
“苦了老三了,让他安心养病吧,缺什么不够的自去公中调派, 万不可落下病根。”徐老夫人最疼幼子,并不与夏氏细究旁的。
婆母亲口说可以去公中调东西,夏氏眉开眼笑, 为捞丈夫出大牢几乎花光了三房的积蓄,如今可算是能有进项了。
二房徐言时与妻子夏氏对视一眼, 均觉得有些不妥。
谁家若是接到圣旨,那是光宗耀祖的事,便是奄奄一息半脚踏棺材的人,抬也要抬出来沾沾喜气, 躲懒不出来,是欺君了吧
更何况,夏氏记得院子里的丫头回报,前日三老爷徐言明还在花园子里调戏丫鬟呢,今天就下不了地了
哎,可惜二房是庶出,爹不疼娘不爱的处境,便是知道欠妥,又哪里敢多事。
绕过花园便是前院大门。
老夫人故意走的慢,心说大姐儿想拿乔,且让她孤零零的在府门前多候一会子,好好醒醒神。
可过花园绕回廊,越到府门前竟听到挺喧闹的声音。
徐言昭皱眉头,使唤周海“去看看,怎么回事”
周海一溜烟的去了,然后一言难尽的回来“老爷,是长公主府的下人们知道大姑娘封县主的事,自发的来恭贺呢,还凑份子买了许多贺礼。”
“哪个长公主府长乐长公主”
“不不是,是咱们府上的长公主,长公主府虽然不常住,但”周海眼瞧自家老爷黑了脸,乖觉的不往下说了。
是了,康宁长公主府的规模论起来,是京城众公主之首呢。
长公主府自从任命了吴显做长使,一切规矩体统又重新整治了起来,按礼说是不会喧喧闹闹来恭贺主子,太闹腾了便显的没规矩。
但徐婉宁私底下吩咐了,那便另当别论。
于是,
原本因府里老夫人几个主子的态度,对阖府都要来府门前跪拜的事还有些抱怨的下人们,看到人家长公主府的下人们一个个衣裳鲜亮态度轩昂的,不自觉绷紧了神经。
为了以最好的一面迎接得了爵位的爱女回府,康宁长公主重新梳妆打扮了一回,来的便比其他人慢了片刻。
等她出来了,原本眼观鼻鼻观心,自带公主府矜持气的下人们,刷的跪了下去“奴才婢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吴显带头,公主府的下人们人不少,整齐划一的来这么一下,差点唬的徐老夫人往后跌一跤。
徐婉宁心下满意,牌面还算可以,至少徐府的主子、下人们这会儿都跟呆头鹅似的。
她挽着公主娘的手,等康宁长公主叫起了,扬声道“难得你们有这一份心,该赏,每个人多发三个月月例,至于吴叔,我记得你媳妇以前是我娘亲的大丫鬟,很能干的人,如今静心院正缺人,让她做个管事娘子可使得”
这是徐婉宁早计划好的事,徐嬷嬷在天牢自尽,徐老夫人控制静心院的臂膀就断了。
她可不想再被塞进来一个徐嬷嬷之流的人,尽快补上这个缺最要紧,而大拂冬如今正合适。
吴显谢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