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啖人肉,渴饮人血,是闻名遐迩的双足野兽。
想到这里,她牙尖就忍不住颤抖。
“说不定传言有误呢”桃青轻轻偎依在她肩上“说不定是那些人看景仲太厉害,故意把他说成十恶不赦的魔鬼,让世人痛恨他仇视他,看不起他。”
她越说,声音越低,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
画溪点点头,不想桃青再为她担心。可是她心里却忍不住想,景仲是不是和今日她醒来之后看到的那些柔丹使臣长得一样须发掩住大半张脸颊,连什么模样都看不清,像野兽一样。
嫁给他做妻子,无异于大邯向野兽献祭,她充其量是个祭品罢了。
她做了好几日噩梦,梦见洞房花烛夜一头野兽挑开她的喜帕,张着血盆巨口朝她扑来,他咬住她的脖子,吸干她的血,尖利的牙齿撕开她的肉。
夜夜做相同的噩梦,经常夜半大汗淋漓地醒来。白日里又忧思抑郁,寝食难安的磨折下,三日之后到柔丹国都,她又瘦削不少,原本就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更是细若柳枝。
春风堪折。
仿着她身形改的嫁衣,生生宽了两寸。
三日之后,柔丹国都。
“公主,到了。”
桃青的手从门帘探进来,画溪长舒了口气,放下顶在头上的红绸,握住桃青的手,在她的搀扶下走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