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矮人不在,画文也不嫌弃血淋淋的蓝鸟,直接拎了起来鬼鬼祟祟地往回走。
嗯虽然附近没有人,但是教官大人,您还是得小心,有的时候没有人会更危险。
画文不禁毛骨悚然“你别给我插小旗每次你一出声准没好事”
系统有点委屈不是您戳我的吗您真的要小心,一般捕鸟不会只放一个陷阱
系统的声音和画文的动作同时一顿,他们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风声从远处袭来,一低头,画文拎着的蓝鸟正好撞上了一条悬空的细线。
破风之声随之而来,这不是白天可以看见利箭的轨迹,漆黑一团中画文只能凭本能狂躲,能穿透这么大一只鸟的利箭那杀伤力可不是吃素的
侧身躲过一支擦过鼻尖,还没松下一口气,另一支直取面门从正前方袭来,画文只来得及往后一仰,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撞上了一堵墙一般,被这巨大的力道直接钉到了地上。
在晕过去之前,他隐约看看胸口上插了一支箭,但不是很疼,只是一时间无法呼吸,像是有什么东西替他挡住了
与此同时,远在树林外的路德猛地睁开了眼,被高热折腾得满眼冒金星,但胸口的一阵窒息让他瞬间就从梦魇中清醒了过来。
“元帅你醒了”安格斯惊喜道,连忙喂他喝水,“感觉怎么样”
路德环视了一周没发现想要见的人,脱口问道“文呢他在哪儿”
安格斯有些为难地开口“他去找药材了,就在树林那边,我想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怎么能让他独自一人”路德撑起酸软的身体起了身,声音嘶哑干涩,心里的预感也越发不妙,“不太对劲,我要去找他”
“元帅不行,你身体还没好”
安格斯阻拦不住,路德摇摇晃晃地打开了舱门,在呼啸的风声中,一步一步踏入黑暗。
树林深处的一处水塘边,架起一圈篱笆和篝火,两架和这里格格不入望远镜支在门口放哨,栅栏里是一排木屋和一个半球形的飞船改造而成的庇护所。
所有矮人围坐在一处火堆前,一人面前一杯酒,一支白花,都沉默不语。
而火堆旁还放着的一个担架上,正躺着他们刚搬回来的画文,手里还攥着一只蓝鸟,生死不明。
矮人把蓝鸟拿了过来,破开肚皮把剧毒的内脏放进了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里。
这些布置在画文到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矮人们似乎在做最后的一个仪式,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平静与茫然,他们要放弃一切去追随死亡了。
今晚是画文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们的计划,看着这个还昏迷不醒的外来人,矮人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排,诡异地静默着。
“艾特,”一个矮人凑了过来,戳了戳画文的脸皮,“他怎么还不醒”
坐在首位的艾特摩挲着酒杯,神情复杂“他没有受什么伤,一会儿就会醒如果还不醒,那就是在装晕。”
这下子所有矮人都死盯着画文看了,躺着装死的画文实在憋不下去了,慢慢爬了起来,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胸口,讪笑了一下“嗯晚上好啊,各位”
“外来人,我们不杀你,你也不要妨碍我们。”艾特凝视着他,眼里已经没了曾经的凶狠,仿佛一天之内就老了几十岁,瞳仁里尽是油尽灯枯。
画文捂着闷痛的胸口看了眼他们“你们是打算自我了断了吗”
悲壮染上矮人们的眼神,他们都湿了眼眶,埋下头看着杯里的毒酒,酒杯里是自己扭曲变形的脸,他们都快记不得曾经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