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为什么而笑,恐怕连太宰治本人都不清楚。这种情接强烈得直接支配了身体的情况只在关于死亡的事情上发生过。
除了那种令人作呕的厌恶之外,还有一种别的、更加复杂的情感如毒药般传遍四肢五骸,连嘴里都泛起苦涩的甜蜜。
也许他也能够找到什么。
如果现在就去死的话,那就真的什么都找不到了。哪怕这只是一个空想,太宰治也希望能够稍微期待一下。
太宰治的心情就像是四月的晴天忽好忽坏,他没理会中原中也有些担忧的表情,而是打量了一下对方,转移了话题,说“头发这么长,你不难受吗”
“是挺难受的。”中原中也头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长发。柑色的发丝顺着他的指尖滑落,散下来时像是一片片星辰。
他从实验室里醒来的时候就是一头长发了,醒来后便跑来找太宰治,一时半会也没想着要修剪头发。
比起这件事,中原中也更加在意另一件事。
“你为什么知道我刚从实验室里出来”中原中也表情凝重地看着太宰治。
“就你昨天晚上那个样子,看不出来才怪吧。”太宰治一副为中原中也的脑子感到头疼的模样,扶额说“首先,你昨晚穿的那一件衣服很明显是病服。虽然已经消散了很多,但你的身上依旧有股浓浓的药水味。”
中原中也皱紧眉,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他的身上的确有股药水味,但非常淡,不注意的话绝对会忽略过去。很明显极为敏锐的太宰治不属于会忽略的那一类人。甚至这股淡淡的药水味对于过于敏锐的太宰治来说是非常浓重的。
“只有常年浸透着药水的人或生物才能够这样,深到骨血里都弥漫着一股药水味。”这么说着,太宰治的嘴角上扬,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中原中也,指尖刚好触碰到对方的心脏处。“需要常年浸透着药水又穿着病服的是什么人很明显是病人,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需要靠药水来维持生命的重病患者。”
“但从你的手指、嘴唇、发丝还有脸色却能够判断出你的身体非常健康,完全不是重病患者或重病痊愈的人。”
“还有,你穿的鞋子不太合尺寸。”太宰治低头看了一眼中原中也的鞋子,说“因为比较大,你走路都是尽量往前倾,这也导致了你鞋面的前端都是泥土,后端相对而言却显得干净。”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因为鞋子是他随意从一个身高相近的研究人员那里扒来的,所以显得有些大。不会大得穿不上,却使得他在跑动间无意识地往前倾。
“你的鞋子是从别人那里扒下来的吧嗯嗯,我猜猜原来是从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身上扒下来的。”太宰治注意到了中原中也的表情,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有些嫌弃地说“呜哇,真是恶趣味。”
“哈我那时候又没有鞋子,除了扒其他人的鞋子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中原中也抗议道,随后意识到自己连反驳都没有,直接招认了。
看着中原中也黑下来的脸,太宰治心情颇好地哼了几声,摊摊手说“你还可以赤着脚走啊。多适合中也啊,像猴子一样。”他“噗噗”地笑出声来。
“你这家伙真让人火大啊”中原中也气呼呼地说道。
太宰治没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再加上你昨夜表现出来的有些缓慢怪异的动作和行为举止,这些都可以看出你是一个被关在实验室里泡了许久,前几天刚刚爬出来的怪物。”
虽然太宰治的语气让中原中也不太舒服,他还是不由得感叹道“你这家伙的脑子真好。”
“人的身体本身就是一张地图,语言与行动更是对